“嗒嗒”地板發出清脆響聲,短發護士推門而入,白色的大褂,披風般在身後飄揚。“1號病人該掛水了。”聲音嘶啞極了聽起來上了點年紀,臉上不見一點皺痕,皙白的臉頰,濃豔的妝束,花顏月貌。
1號位的病人邁著蹣跚小步,佝僂著腰護士在一旁攙扶著,我聽見護士的聲音不停催著病人快點走。腳步聲越來越遠清脆的聲音化作低沉嘶啞最後融於寂靜中。不久那個護士又進來了,急匆匆是來拿1號位的水杯,餘光中她的手臂又黃又幹,裂痕“馬路”鋪滿了整個手臂,手臂上星星點點的白應該是還未掉落的妝,濃豔皙白的妝束仍無法遮去原本的那副模樣。我聽見那“冰清玉潔”“如花似玉”嘀咕著“老不死的家夥事情怎麼那麼多!”
周圍的人抬起頭一台台“照相機”無神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很快又被熱情的陽光所融化,又低下了頭沒事似的喝的喝睡的睡,沒有什麼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說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彎著腰幾乎將臉貼在地上的老人。
很快5號病人也被推出去做檢查,原本應該是我,可5號位病人不停說著他還有急事,又擺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於是就讓他先了。這副醜樣著實讓我反胃,將垃圾桶拿近了一些,有些想幹嘔肚子在翻江倒海。
遲一點做檢查也好。好在哪裏是好在可以晚點見那盛氣淩人的護士還是說可以暫時不見那近乎不省人事的病人?
我寡寡勞勞的。病房裏隻剩下3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4號病人另一個是我對麵的那位。一個在空想一個在看網絡小說一個在午睡。整個房間安靜的出奇,靜悄悄的。方方正正的房間將一切喧鬧喧嘩避之門外,一切寂靜安寧順著世界邊邊角角擠進狹小的屋內,窗簾被風吹的在空中飛舞,柔黃的陽光闖進這片安詳,在窗簾起伏中,宛如一片金色海洋,洶湧澎湃。
整個世界像是定格一般隻有鍾表在走動,留給我一份遐想。我幻想著我在外星球,我幻想著我駕駛宇宙飛船,我幻想著與外星人戰鬥,我幻想著。
不知多久,幻想的一切突然像灰塵一般被風輕輕一吹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幅幅畫麵收卷在一起,碎成一灘散渣灑落浩瀚宇宙中。
“我的金佛珠呢?就放在桌上的,是哪個混蛋給它順走了?”怒吼聲。我對麵的老人一摸桌子發現自己的金佛珠沒了,原本睡惺猩的眼睛刹那間點燃,怒火在眼睛裏發狂,烤的我快化作一片煙霧。
“護士護士!我們房間進小偷啦!”他驚慌失措翻著包,在床上、地上四處尋找。
護士火急火燎的趕來:“先生發生什麼事了?”
“我金佛珠就放桌上沒啦,給人偷啦!”
“怎麼會呢,先生先別急再找找看。”
“找不到!都找過了!一定是給人偷走了!”
護士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呆站著也許是沒經曆過像這樣的事。好一會才說“也許是掉到哪裏了,我幫你找找看。”貓著腰與他一起找起來。
“沒有都沒有!這一天天的就不該把它放桌上!睡一覺起來就沒了!”咋咋呼呼聲引來一群觀眾,擁擠的房間一時間成為舞台,而護士和那個病人在舞台上表演,引來一陣議論。
“怎麼了?什麼事?”一個矮小的男人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事?”男人問。
“院長這位病人貴重物品丟了。”
“怎麼會?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誰還會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