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驚的道:“冰魄銀粉。”
“還好你隻是幼稚,並不是無知,沒錯冰魄銀粉能製止蝙蝠的攻擊,你預備現在還拿什麼來與我抗衡呢?”
“我就是死也要與你對抗到底。”
“是嗎?”拿起笛子正待運功,可是丹田裏的真氣又開始亂竄,比之前吹笛的時候更加厲害,他現在與他糾纏下去,無異於同歸於盡,隻能故作歎息道“看在我們共同娘親的麵子上,我這一次放過你,可是僅僅隻是這一次,你記住了,十天後瑤仙山我等著你。”說完猛地轉身,衣袖一拂,閃電般的捉著了她的手腕,她尚未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攬住腰,騰空而起。她嚇了一跳,緊緊抱住他,伏在他胸前一動不動,他的嘴角微微吹拂著她的臉頰,隱隱傳出蘭桂的淡香氣息。
她抬頭,望向他的臉,俊美無鑄,如子夜般含笑的雙眼透出來的卻是令人畏懼的寒氣,這樣的他竟讓她移不開視線,不知什麼時候紗巾竟然掉落了下去。
他回頭,突然一陣錯愕,原來她的模樣也像極了飄雪,看著看著臉上泛起了一抹複雜的神色,不過很快就蕩然無存,也許是自己多心了,她已經離開這個世間很久很久了,即使容貌再相像,她都不是飄雪,這樣的錯覺不會再出現了,微微一笑,並很快恢複了原本的漠然,沉著道:“恕我冒昧了,姑娘長得很像你剛剛提到的飄雪,你可是與葉赫家的人有什麼關係”
“不,我不認識她,當然也與葉赫家沒有關係,就是剛剛你吹的曲子我也隻是偶爾聽過一次,就是太好聽了,所以才記憶猶新。”
他立地後問道“是嗎?那是我失禮了,姑娘現在可是要去哪?我倒是可以送你過去。”
她從他胸前抬起頭來,清如星光的雙眸在月下尤為美麗,她堪堪立於一道清澈的小溪邊,偏著頭想了一下道:“剛剛那一夥人肯定以為我們是一起的,絕不會饒過我,我一個人會害怕……可不可以讓我跟著你,”
北冥玄聽了不禁好笑道:“我呆的地方也不見得怎麼安全,姑娘執意如此嗎?“
“至少那裏有你。”隻要跟著他,就會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必定知道飄雪的死,至於危險她已經顧不上了。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怎麼那麼相信我嗎?要知道我剛剛真的想棄你於不顧呢?”
她不過是一個路人,一個萍水相逢的路人,他根本沒有必要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完全可以無動於衷地看著她被人殺死。他把自己說的那麼凶殘,為什麼又要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人而以身犯險……“不,你隻是口是心非,不然我現在怎麼會在這裏?如果可以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作為回禮,我要告訴你,我叫天晴。”
男子注視了她片刻,然後笑了出來,一拂袖,地麵上奇異的出現了兩個仿佛是刀刻的字“北……冥……軒”,他本想將玄字也寫上去,可想了想,便改了字。她低喃道,隨即抬頭望向他那仿若能洞悉人心的寒眸.這是他的名字,北冥不是北漠一族的姓氏嗎?難道他是北冥玄的什麼人?
她愣了愣,隨即展顏,輕聲一笑:“很特別的名字。”那樣的笑意融融,眼裏卻無半點笑意。
北冥玄望著她,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邪笑,“如果跟隨我,這輩子都得留在我身邊,聽我的命令,姑娘現在可還要跟著我?”
她誠懇的道:“是,跟定你了。”她的神情仿佛就像她,那麼堅定,那麼自信,失神的望了她片刻後,隨即收起對她不自然的凝視,“你既然這麼想那就成全你好了,我會讓你知道這是多麼一個愚蠢的決定。”他依然在笑,眼中卻滲出陰寒,似乎想把自己偽裝的不露一絲痕跡。蛩聲依草際,螢火落牆陰。月兒仍然皎皎,夜風依舊淡淡,對他而言剛才驚險的那幕似乎算不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