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王臉部沒有任何表情,隻抓到一個山賊就算了,李護軍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在他和母妃麵前大喊大叫。
“聒噪!”廣平王擠出兩個字,眼底盛滿冷峻,犀利的目光斜瞥他一眼。
李護軍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多言半句,悻悻退後一步。
“你便是這樣當差的?既有通關文牒又怎能是山賊?”廣平王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質問道。
他的目光如鷹一般銳利,緊緊鎖定著李護軍,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屬下……”
昭妃不滿,她蜷縮在廣平王的懷裏,一手擺弄著頭發。“他臉生的很,那夥兒山賊每一個人的麵孔本宮記得一清二楚,李護軍真是會糊弄!”
“無用!限你三天給本王找出是哪個山頭的賊人!不然隨時可以換了你!”廣平王低頭轉動著大拇指的扳指。
如果到時候還沒有找到線索,這些士兵們恐怕就性命難保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幫刺客非常狡猾,沒有留下任何明顯的痕跡。
李護軍深知廣平王的脾性,如果不能按時完成任務,不僅自己的職位不保,恐怕還會連累其他弟兄們。
蕭行簡無罪釋放。
他低聲罵罵咧咧,卻無意間撞上了黛藍。
“對不起姑娘,是我太過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你。”
黛藍莞爾一笑,並沒有計較。
若不是軍醫檢查她的身體耽誤了時間,這個時候怎麼能少了在母妃身邊?她隻是身上有幾處擦傷而已。
兩天過去了,他們仍然一無所獲。
廣平王按照昭妃的記憶,找到最好的畫師,把她印象中的那個山賊描述出來。其餘的山賊她沒有對視過,也說不上來他們的長相。
想到那一口黃牙,她胃裏就不舒服。
皇帝昨日去看過昭妃,她眼睛濕漉漉的,靈動的雙眼在薄霧之下,讓他拚命壓製怒火,一隻大手輕輕撫摸著在懷裏的她。
“陛下!臣妾差一點就見不到您了。”她抽泣不止,斷斷續續說著,“您一定要抓到刺客,隻有重重嚴懲,才能殺下他們如此囂張的氣焰。還有李護軍,他辦事不力,也要嚴懲不貸!”
皇帝如同哄孩童一般,輕聲細語地說道,“別怕,有朕在,沒人能傷得了你。愛妃受苦了,朕已經派出了大批人馬,一定會把那些刺客抓回來,讓你親自出氣。到時候,你想怎麼懲罰他們都行。”
皇帝突然臉色陰沉可怖,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眼前那群人吞噬一般。
“真是一群蠢貨!朝廷養你們有何用?事情發生在官道,要不是你們平日裏疏於職守、玩忽懈怠,又怎會讓這等惡劣之事發生?如今出了問題,卻一個個抓不到刺客,就是一群飯桶!”
“屬下無能……”李護軍隻會說這一句話。
皇帝皺起眉,直視李護軍,眼中閃過狠厲,沉聲道,“李護軍,你可知罪呀?”
李護軍嚇得磕頭如搗蒜,“陛下饒命啊!屬下知罪,屬下該死!請陛下開恩啊!”
皇帝冷哼一聲,“你這狗東西,還敢求饒?來人,將他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侍衛們立刻上前,將李護軍拖出去。外麵傳來了板子落在身上的聲音和李護軍的慘叫聲。
皇帝轉身再次安慰昭妃。
昭妃靠在皇帝懷裏,“多謝陛下,隻要陛下在臣妾身邊,臣妾就什麼都不怕了。”
天色越來越晚,蕭行簡馬不停蹄趕路,途經大漠,有一家客棧。
看來今晚就要在這裏休息了,店裏一片嘈雜聲,各路好漢彙聚一堂。
蕭行簡掃視一圈,店裏環境簡陋。
店小二急忙湊過來,問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把好吃的好喝的給我上滿一桌。”
“好嘞~客官您稍等!”
他坐在了靠樓梯口的一個木桌前。旁邊是一群喝得爛醉如泥的人。他們手中的酒杯在空中搖晃著,身子左倒右歪。
旁邊還有兩個被綁得動彈不得的兩個人,手腳緊緊捆住,他們嘴裏塞著布條,發不出任何聲音。
蕭行簡帶有同情的目光看了他們一眼。
“喝~咱們這筆是賺大發了!沒想到那倆娘們這麼值錢!”
“哈哈哈~是啊~隻不過給咱留下這兩個累贅,大哥,不如明日就殺了他們兩個,這一路帶著他們,真是不方便,還要時時看著。以他們的身手,大概是官宦人家的暗衛,可留不得呀!”
“言之有理,得殺了!”
“那倆娘們肯定喬裝打扮過,不過這雇主真有意思,不讓傷及性命。老三也被趕車那娘們瞧見了長什麼樣子。”
“大哥,咱們本就是璃落人,離著臨安十萬八千裏,況且咱們居無定所的,誰能找到咱們呀?啊?”
一番話下來,蕭行簡心頭一緊,他們莫不就是追殺昭妃的那夥兒刺客?
他一人寡不敵眾,趁著他們喝醉,正好可以去通風報信。
他放在桌上幾兩碎銀子,趁著沒人注意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