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簡漫無目的,他留在臨安就是為了舒淺甯,可她馬上為人婦。自己是沒有機會了,他遙望臨安方向,眼底盡顯落寞之意。
而他不打算在回去壺關,哪裏都好,臨安怕是待不下去了。
他快馬加鞭,兄弟們最近去了益州送貨,離臨安幾千裏。他要在後日日落前趕到,與兄弟們會合。他心中苦悶,需要有人安慰。
快到東聊的地界,他被後麵一群官兵追上。
“停下!”李護軍命令道。
蕭行簡以為是例行檢查,跳下馬,嬉皮笑臉地討好,“將爺,有何事?”
李護軍遣出大量人手,把方圓幾百裏範圍都搜索了一遍,在一堆草叢堆裏,有熄滅的火和不少摔碎的耳杯。
鬱林方向有不少馬蹄印,看樣子是山賊騎馬留下的痕跡。可是當他們一路沿著馬蹄印到河邊時,所有的蹤跡全部消失不見。
周侍衛和孫侍衛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有幾處打鬥的痕跡,地麵上散落下幾個暗器。那暗器形狀如繡花針一般細如牛毛,針頭發黑,顯然是被灌了劇毒。
李護軍撿起來仔細查看,這種暗器不少門派在用,山賊向來都是明目張膽,不會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李護軍盤問了每道關卡,都說有人途經,卻不曾見如此龐大的隊伍路過。
經過一番折騰,仍然一無所獲。
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員和線索,隻有遇見他一人。
他臉上的那道傷疤讓李護軍心生懷疑,秉著寧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的道理,李護軍試圖從他身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盡管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與他有關聯,也決不能掉以輕心。
李護軍走近他,上下打量一番,用威嚴的聲音問道,“你是誰?從什麼地方來的?臉上的傷疤又是怎麼回事啊?”
蕭行簡不想惹禍上身,如實回答道,“在下蕭行簡,隻是一個過路人。從臨安去往東聊與朋友相聚。臉上這道疤是我曾經遭遇的一場意外所致。”
他的回答簡潔而幹脆,沒有什麼隱瞞。
李護軍直勾勾審視著蕭行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點古怪,卻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古怪。
“可有通關文牒?”李護軍接著盤問道。
蕭行簡連忙掏出文書遞給李護軍。
李護軍仔仔細細查看了幾遍文牒,準確無誤後,目光再次落到蕭行簡的麵容上。
“你這傷疤倒是頗為獨特。能否細說一下是何意外所致啊?”李護軍繼續追問,他可不相信這麼簡單的解釋。
“將爺!這傷疤乃是兒時與玩伴不小心從樹上墜落,被地麵上的碎石所傷。”
“哈哈哈……我若是說不信呢?碎石不偏不倚隻傷到右臉?整張臉其他地方毫發無損?”李護軍的眼神充滿了懷疑,根本不相信他的解釋。
蕭行簡耐心瞬間不在,“那將爺,您認為我臉上的疤痕是從何而來?”
李護軍從他的身旁繞過一圈,急於交差,妄自下結論,“我看你就是落單的山賊吧?長得賊眉鼠眼,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給本將帶走!”
蕭行簡被這變故搞得一頭霧水,他用力掙脫開官兵的束縛,大喊道,“將爺!您不過盤問了小人幾句話,怎能斷定小人就是山賊呢!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小人真的隻是過路的,您不能亂抓人呐!”
他的解釋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李護軍根本不相信他的話,打算潦草處理。
就這樣,蕭行簡押至軍營。
另一邊,廣平王收到消息,快馬加鞭,一刻也不敢耽擱馳馬趕來。
黛藍身子沒有了脹痛感,她等不到母妃的到來,知道她定是受到不小的驚嚇。她從來被嗬護,幾時見過這樣嚇人的場麵。
黛藍想起在車上母妃的虛哄,若是父皇知道,指不定怎樣心疼呢!
昭妃趴在廣平王肩頭,眼神破碎。她越想越怕,恐懼感纏繞。
“母妃!不用害怕,有孩兒陪著您呢!”
李護軍押著蕭行簡來到營帳,江序眸中一閃驚愕,怎麼會是他?
“娘娘!王爺!屬下無能,隻抓到一個落單的山賊。”李護軍跪下請罪。
蕭行簡被五花大綁,他不斷扭動著身體,臉色陰沉。他知道他的這條小命,殺一百回都不夠。
“小人不是山賊,通關文牒也看過了,隨隨便便給小人安了一個罪名就當成山賊了,小人冤枉。”
“哪裏有你說話的份兒?王爺和娘娘還沒問你,誰讓你開口的?”
李護軍一腳把他踹倒在地,胸口像是重拳錘擊,他腦中隻有一個聲音“好疼”!令他渾身忍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