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宴會後,舒淺甯再沒有見過廣平王。
他把舒淺甯晾在一邊。
而舒淺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去靠近他。她喚上蜜棗來到恭親王府。
江序此時此刻糾結要不要告訴廣平王那日親眼所見。
他多嘴一句拆散了姻緣,就是莫大的罪過。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萬一人家兩個隻應相識,誤會了他倆,那他豈不是多心冤枉了人。
江序愣神期間。
舒淺甯躡手躡腳湊近,雙手捂住廣平王的眼睛,壓低嗓音問道,“猜猜我是誰?”
廣平王靜心審閱麵前堆積如山的奏折,過於專注,完全沒有意識到舒淺甯會突然出現。
江序耳邊傳入舒淺甯的聲音,他心虛的目光躲閃,低了頭,好像是他做錯了什麼虧心事。
“別搗亂了!父皇事務繁忙,讓我幫他分擔處理政務,我連著好幾日僅睡兩個時辰,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跟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廣平王不耐煩的甩下她的雙手,用帶有威懾力的眼神快速瞟了她一眼。
她自認為無辜,惟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而已,他怎麼這麼小心眼?
江倦備好茶水,輕放在七星高照三足憑幾上。
舒淺甯伸出脖頸,掀開杯蓋瞧了瞧,她最不愛喝茶了,入口味苦,她極其討厭。她右邊嘴角上揚,同時眼球向上翻看,十分嫌棄。
廣平王捕捉到舒淺甯的表情,沒了好脾氣,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你怎麼想到過來了?”
舒淺甯並未察覺到他的生氣,還在樂嗬嗬地回道,“想你了唄!咱們都多久沒見過了,難道你就不想我?”
“我可不像你一樣沒心沒肺,成日裏吃喝玩樂的。”
舒淺甯才察覺出他話中包含的語氣,收回臉上的笑意,“你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
“我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至於讓你這樣追問不休?”廣平王把眼前的奏章一推,發出“嘩啦”一聲響,那些奏章就像被狂風卷起散落在書桌上,然後用銳利的眼神盯著她看。
舒淺甯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襲來一陣揪心的疼痛。
江倦嗅到了氣氛的緊張,他連忙開口打破僵局,微笑著問道:“王爺、舒姑娘,廚房磨好的豆漿用冰塊冰鎮好了,我這就去幫您二位各自盛一碗。”
江倦看向江序,頭微微向門口處擺動,示意趕緊騰地方。
江序心領神會,立刻附和道:“那王爺,我也去幫忙。”
書房裏隻剩下廣平王和舒淺甯。
“你不想看見我直說就是了,用不著拐彎抹角說其他的。你母妃生辰那一日,我讓你出了醜,你非但不幫我冷眼相看,還說不管王妃側妃都好,隻要能娶我就行,所以王妃的位子,是不是我的都無所謂是嗎?”她的語氣越來越激動,眼中閃爍著淚光。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說你對待沈家姑娘隻有兄妹情,可是皇上還是把她賜給你當了側妃。你究竟有沒有實話?”
廣平王深吸一口氣,“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當時那麼說是真的想娶你,我更在乎咱們之間的感情。不過是一個頭銜而已,有什麼好爭論的!”
“所以你認為我是在意王妃的位置?我的意思是你說你對沈家姑娘是兄妹情,現在她成為了你的側妃,你心裏是什麼感想?”舒淺甯逼問道。
廣平王聽了這話,試圖平息自己的情緒,然後說道:“那是父皇賜婚,是父皇思慮再三做的決定,難道我要當場拒婚,惹惱父皇?他是天子!他的決定不是任何一個人可隨意更改的!”
廣平王認真地說道:“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過。剛才也是我不好,對你無緣無故發脾氣。”
舒淺甯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她輕輕咬了咬嘴唇,說道:“我真的太在乎你了,所以有時候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廣平王伸出手,輕輕拭去舒淺甯眼角的淚水,溫柔地說道,“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以後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好好溝通,都不要憋在心裏,不然猜不透彼此的想法。”
廣平王將她緊緊地摟入了懷中,寬闊而有力的臂膀牢牢地把她保護在其中。感受著他溫暖的氣息,舒淺甯對他產生了安全感和依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