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軍要賭一把,他賭王明過於自負,他賭王明是在跟自己鬥智鬥勇,他賭王明也把這一切看成了賭局。
果然,堂下的王明哈哈大笑起來,就像一個壓下了身家,最後確定自己贏了的賭徒一般:“我當李大人是多麼的斷案如神,多麼的才高八鬥,原來一樣是個昏官。”說完又是一聲長笑。
李光軍嘴角閃過一絲自信,轉而嚴肅的問道:“你道是說說本官昏從何來?”
“犯人隻字未提作案過程,無人證,沒有物證,就這一點你也好在堂上問昏從何來?”王明把堂上兩個字說得很重,似乎與生俱來對官場充滿了厭惡。
李光軍沒有回答王明說的話,反而偷偷的掃了一眼還沉浸在王明要“不顧一切”拯救自己的趙王氏,她不知道,這隻不過是王明在保護好自己後分給這個可憐女人的一點殘羹冷炙。
“王明”李光軍把驚堂木一拍,這一下連李光軍自己都覺得拍的是平生最重的一次,議論紛紛的堂下百姓都被嚇了一跳,當然也包括一直“鎮定自若”的王明,議論紛紛的大堂又頓時安靜了下來。
“本官念你學識難得,功名不易,一直希望你良心未泯,回頭是岸,哪知你不思悔改,一意孤行,上辜負皇恩浩蕩,下背上不孝不義之名。”李光軍目光轉向堂外:“來人”
王明雖然見慣官場,但還是被剛才李光軍的氣勢嚇了一跳,也許是一個賭徒賭上了身家,即使勝券在握,也怕節外生枝的心理。
堂外一名衙役挺著胸膛走了進來,腰裏別著個捕頭腰牌,仿佛等了很久終於出場一般,李光軍沒有開口,這捕頭就開始不慌不忙的講來,看神情,李近之知道,一定是李光軍早就安排好了。
“啟稟大人,我們在王明私塾發現了許多九宮格子,和在趙敏死亡現場發現的一模一樣,這是在下按照格子畫出來的。”說著就把手裏的一張白紙呈給李光軍。
李光軍雖然早就看過,但還是接過來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麼樣,王明,你是不是想說純屬巧合,那要不要本官將你怎麼殺害那趙敏的經過說來?”
“啟稟大人,趙敏在在下私塾念書,用我教的記憶方法學習,並無不妥。”王明料定隻要李光軍一問私塾學生便知那格子是用於記憶的,所以無需隱瞞。
事實李光軍也確實知道這格子用於記憶,也由此推算出王明的作案手法,見時機成熟,於是說道:“你抓住趙敏急於求成的心理,於是教她記憶之法,將要記憶的眾多繁雜的東西通過這九宮格分門別類,趙敏記憶大增,於是對你深信不疑,於是你又教她到看似神清氣爽的山外崖邊,按照你所說的九宮格,那趙敏全身心放在你這記憶的格子,根據格子的走向,無限延伸,最終掉下懸崖。”李光軍停了一下,厲聲問道:“是也不是?”
王明正要開口講話,李光軍料定王明依舊還想狡辯,於是說道:“把證物呈上來。”
那捕頭又從身邊搜出一封蠟封的書信來,說來奇怪,那王明一見書信,剛要起身的身子一下癱了回去。
李光軍看見,驚堂木一拍:“你認且不認?”
王明沒有說話,李光軍接著說道:“你並非什麼為愛人,你根本就是一己私利,那趙敏發現你偷看此書信,於是你才動了殺機,是也不是?”
王明徹底癱了下去。
來人,給王明畫押。
師爺將自己一直記錄的狀紙遞到王明麵前,王明用顫抖著的右手在上麵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那種絕望,是就算輸也是輸,贏也是輸的一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