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事情真相原來如此(2 / 3)

“妳是說,我是妳所愛之人?”嚴子瓏終於弄清楚了,但,“秀蕊,妳要去哪兒?”他突然發現董秀蕊已不在他懷抱中。

“去哪兒?不就是我每晨起床後必去的地方——茅房囉。”真是的,恐怕昨晚發熱病的那人不是她,而是嚴子瓏才對。

“嗬嗬——,去吧,去吧!”嚴子瓏笑著的搖了搖頭,不過這回是對自己搖的。

數個時辰之後——

雅苑,東廂房中。

話說,這“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嚴子瓏,一出門去查案,竟也是諸事順利!所有與李郡守一案有關的人證、物證和實情,就如那錢塘汐水,是一波繼一波的來,叫他是想擋也擋不住,想閃也不能閃!所以,就這樣,沒多少時刻,他便已是“滿載而歸”了。

此時,他正將所搜集來的帳冊、文稿、手諭、詔令等等的相關證物,在廂房中的圓桌上一一攤了開來。

惟,皇上在稍瞧一眼之後,即怒不可遏。他滿是懊惱的握起拳來往桌上一擊,恨不得那桌就是兩河總督,他能將之當場毆辱一番。

見狀,嚴子瓏知皇上心中的意念,於是開口道:“還請皇上暫且息怒!因這李郡守案已經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所以將總督大人繩之以法是早晚之事。所以懇請皇上稍忍數日,待此案開審那天,皇上想要如何辦總督大人,臣便如何辦總督大人!”

聞言,皇上怒火微降,但不多時,他的麵容卻是被哀傷給取代。原來,皇上是想到了這李郡守的冤獄,其實他自己也是“禍魁”之一,於是心中起了一陣自責,難過不已。

“皇上,您怎麼了?”嚴子瓏發現他的臉色不對。

“厚親王,你說,朕是不是個昏君?這李郡守一案,朕隻聽片麵之詞,便下令將李郡守革職收押,我……我這樣怎麼配當個皇上?怎對得起天下的百姓?”他越說是越傷心難過,心情沉重至無法站立,隻見他身子一癱,整個人已摔坐在一旁的高背扶手椅上了。

“皇上!”申威、申武和嚴子瓏的聲音同時響起。

而嚴子瓏更是往前跨一步,拜跪在地的對他說道:“請皇上勿自譴!皇上若是個昏君,今日便不會到此來協助微臣,幫微臣將作奸犯科、藐視王法、不仁不義的兩河總督逮捕歸案了!”

“是呀,皇上!”申氏兄弟也在一旁焦急的應聲著。

而皇上在聽了嚴子瓏的這番話後,又見申威、申武是猛向他頷首,好似說他真是個好皇帝!這時,他顏麵上的憂傷之色,才漸漸褪去。

三日後,天剛破曉之時——

雅苑,西廂房,寢房中。

“秀蕊、秀蕊,妳在哪裏?”仍在床榻上的嚴子瓏,一個翻身,卻見他的愛妻未在他的身旁,便急得趕緊出聲尋她。

“唉!”坐在房中一小桌案前的董秀蕊,無奈又好笑的歎了口氣後,回他道:“在這裏、在這裏,我沒有亂跑!”她真是沒想到,自三日前和嚴子瓏有了“夫妻之實”後,他卻成了麥芽膏糖,一有空就黏著她不放。

“妳在做什麼?”嚴子瓏下了床,穿了鞋,踱步至桌案的另一側,好奇的低下頭來,瞧著正拿著筆在寫字的董秀蕊。

“我在給我爹娘寫家書啊!”她仰首朝他笑了一笑後,又埋頭苦幹了起來。

“寫家書?我看妳那字寫得像蟲爬似的,誰看得懂啊?不如等我今日下午,將李郡守一案做個了結之後,再來幫妳寫吧!”說完,他故意趕快轉身往麵盆架前走去,不讓董秀蕊有機會對他做鬼臉。

“哼!越來越精了!”而董秀蕊一瞧鬼臉是做不成了,便嘟噥了一聲,不再理他,隻顧繼續寫信。

“秀蕊……”嚴子瓏邊梳洗的同時,卻邊對她說道:“今日皇上與我便要將兩河總督大人的罪行公諸於世,並將他逮捕歸案,好洗刷李郡守的冤情及還李郡守一個公道。”

“真的嗎?”她將筆往筆架上一擱,興奮的站了起來,直往嚴子瓏的方向過去。

“是真的!”他早知道她會很高興聽到這消息的。

“那我得趕緊準備!”話落,她腳跟一旋,便跑去鏡台前坐下,放下一頭烏黑如絲的長發,拿起篦子梳了起來。

“妳要準備什麼?”

“噫!當然是準備上總督府去看好戲囉!”

“不行!妳不能去!萬一在逮捕的過程中,有變故發生,而不小心傷著妳了,那怎麼辦?”

“我會很小……”

“不行!”

“………”

“唉!我得走了,妳乖乖的待在此,等我回來。”

“………”

嚴子瓏最後再看了她一眼後,便推門出去了。

然而,當他一離去,董秀蕊可是立刻笑容滿麵的自語道:“我沒有說話,我也沒有答應你任何事喔!嘿嘿!”

是的,她有她的計劃。不過此時,她想先把家書寫好,於是她又走回桌案前,再度拿起筆來,在紙上寫著:“夫婿他娶,女兒另嫁,勿念!”

而當董秀蕊寫完家書、穿戴整齊之後,便歡歡喜喜的出了雅苑,來到位於前頭的龍鳳客棧,將信交給了掌櫃。不過,就當她要出客棧時,忽聞有人喚道:“請問是‘嚴夫人’嗎?”

董秀蕊循聲一瞧,“咦?您不是何倩倩的哥哥——何知縣嗎?”何知縣身著便衣的出現在此,倒是很出她的意料之外!

何知縣向她一拱手後,恭敬的說了聲:“正是下官。”

“啊!真高興再見著您耶!但,您不守著您那臨陽縣,卻上這淮安縣來,是為啥呀?”董秀蕊偏著頭,好奇的問道。

“不瞞夫人,下官是代李郡守夫人及小姐來此的。當下官將她母女倆接至臨陽縣去照顧後,得知了李郡守之冤情,又見郡守夫人母女憂愁此案,至茶不思飯不想之地步,於心實在不忍,因此便去向下官之上司告了個假,特地快馬加鞭趕到此處,看是否能為李郡守盡些微薄之力!”何知縣說完後,對董秀蕊又是一個躬身。

董秀蕊在聽完後,卻是高興的猛拍手,笑嘻嘻的朝何知縣說道:“我說何知縣呀,您還真來對時了呢!因為今日是個大日子,是個看好戲的日子,是壞人得懲、好人出頭的大好日子!”

“下官不明白……”

“唉!您跟我來就對了,我邊走再邊跟您解釋吧!”話落,董秀蕊便將剛剛才風塵仆仆趕到的何知縣,一把推出了客棧。

話說這不識路的董秀蕊,竟要何知縣跟著她走,簡直就是瞎子在領路!

而何知縣在尾隨她東彎西拐個半天後,終於忍不住了,便停下來問清她到底是要往何處去?但當他終於得知董秀蕊原是要往總督府的方向而去時,他簡直是差點沒暈倒,這乃因為他可是來過這淮安縣,且對此處是相當的熟悉哪!

所以,最後變成了何知縣將董秀蕊領到這總督府來。不過,等到他們抵達時,他們已是較平常多耗上了一倍的時間了!

惟,當他們來到了這總督府的門口時,卻是不得其門而入。隻見門口戒備森嚴,凡是不相幹的閑雜人等,一概是被驅趕離開。

“夫人,我們是否應報出身分,好叫守門的衙役們進去通報一聲?”何知縣見人已至此,卻被擋在門外不得進,便開始出主意。

當然董秀蕊一聽,是拚命的猛搖手,對他說:“不行、不行!王爺要是知道我偷跑來此的話,會不準我吃晚飯的!”語畢,她開始東張西望起來,看是否有其他途徑可進這總督府。“啊!太好了,何知縣您瞧!”

何知縣隨即順著她所伸出的手指方向看去,隻見一棵老柏樹是長得枝葉繁茂,且有一枝幹是不偏不倚,恰巧橫過總督府側邊的圍牆,進到了總督府裏,剛好抵在正堂屋的一扇高窗上!

“夫人的意思是、是……要爬樹?”何知縣雖清楚她的意圖,卻是難以啟口發問。

“沒錯!真是個好主意對吧?”說完,她已一溜煙地跑到樹幹旁,挽起衣袖,開始爬起樹來了。

“等等呀夫人!”何知縣一瞧,也趕忙來到這老柏樹邊,但無奈的是,他是一名文士,除了騎馬駕車之外,其他需體力之事,他一概不會。

“快上來呀,何知縣,再晚,就見不著好戲了!”董秀蕊在樹腰處,著急的朝在樹下的他喚著。

“對不住啊,夫人,下官我、我、我不會爬樹呀!”奇怪,為何他今日會覺得不會爬樹是一種羞恥呢?以往從未有如此的感覺呀?

“啥?不會爬樹?好吧、好吧!那您就在樹下等我,待會兒我出來後,再向您描述這過程的精彩處好了。”說完,也不等何知縣的反應,她已像隻小猴子般,從這枝越到那幹去了。而沒多久,她人已到那扇為通風而設的高窗邊。

這時,原在樹下等著的何知縣,腦中忽起靈光,“這王爺隻不許王妃來此,可是並未對我設限呀!”思至此,他一個轉身,便往前門而去。果然,在一聲通報後,他隨即被請入內了。

事實上,當他已在正堂屋的一側坐定時,董秀蕊還在與那扇窗戶拚命,想從那小小的窗口擠身進來呢!

經過千辛萬苦、衝破無數蛛網、沾染滿身塵埃後,此時,董秀蕊正沿著屋頂正中的那根大梁木,小心翼翼的往堂屋的中央爬去。

而就當她來到心中的理想之處時,“哇!這裏的視野真好啊!隻可惜何知縣無法上來。”她是一邊欣喜的望著底下的一切,一邊在心中為何知縣抱憾著,“唉,沒辦法,隻好等會兒再講給他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