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碗,聽我說:
十裏行程九裏坡,
等閑挨得平途到,
噫!
平途也是爛泥多!”
一個人走在烏漆麻黑的樹林裏,踩著春季裏才融雪不久的泥巴路,我想起來了小時候在街上聽到別的乞丐唱的《破碗歌》,聯想我現在的這個處境,不禁自嘲的唱起來。
我挺感激那魔鬼師父對我這幾年的魔鬼訓練的,因為在這夜色迷離的樹林裏,我的眼睛能清晰看清周遭的事物。在我的聲音聒噪的在林裏響起的時候,我看到了幾隻飛起來的貓頭鷹。
終於看到了幾隻活物,不過我身上沒有弓箭,隻能遺憾的讓它們飛走。
不過它們給了我繼續尋找獵物的信心,這說明這林子還有其他的野獸。
“咕嚕咕嚕”,肚子又餓得叫了起來。
“行啦行啦,我馬上就找幾隻野味填飽你,好嗎?”我摸了摸肚子,安慰道。
重新調整精氣神,我繼續探尋著前方的灌木叢。
有香氣淡淡地從遠方傳來,我嗅了嗅,“呃,是梨花香,這個時候過去隻能吃花,等它果子熟了再說吧。”
在這淡淡地花香裏,我又繼續向前走去。
“嗬嗬……嗬嗬嗬……”幾聲笑聲從那梨花飄香的位置傳來,我心裏不禁一陣激動,難道有人?
雖然不清楚這大晚上的跑到這荒郊野外的林子做什麼,但有人的話,說明就有吃的了。他們大晚上往外跑,肯定得帶點幹糧吧?
我有些興奮的想著,肚子大概因為我的興奮,這時“咕嚕咕嚕”的又響了起來。
我嗅了嗅,梨花的香是從我右手方向傳來的,大概在百米左右的位置。看來離我比較近呢。
我收聲斂氣,輕手輕腳的往那邊走去。
笑聲越來越清晰,我甚至聽清楚說話人的聲音。是女子。我還聽到了她們說話的內容,“聽說今晚子夜竹山將有妖精的集會,據說許多稀奇的寶貝,修靈的器物都會在這次集會裏出現,我們去那裏湊湊熱鬧吧。”一嬌媚的聲音興奮地說道。貌似她對那所謂的集會很感興趣。
“去是可以去,不過我們是鬼,又不是妖,它們會讓我們進去?”一個同樣嬌媚的聲音說道。
“嗬嗬,你就不能想想辦法?”
“有什麼辦法?”
“傻妮子。比如說附在某個比較弱小的妖身上啊?”
“嗬嗬。這是好主意,那就照你說的辦。現在離子時還早,我們先去竹山,一定能找到個小妖怪的。”
她們說得激動不已,我則聽得頭腦發懵。
鬼?妖?集會?修靈?這些都是什麼跟什麼?
那兩個女人是女鬼?
難怪大晚上敢在這荒野裏出沒呢。
可這麼說來,她們身上肯定沒有吃的了,要有也是一些死人肉啊之類的,我可不想要。
我歎了口氣,搞什麼鬼?弄了半天讓我白高興一場。到頭來又得重新找吃的了。
我掉頭往原來走去,不過走了幾步我就停下來了,因為我對有樣東西很好奇。我的身份說來也有半個妖的血統,也就是說那些妖可以算是我半個同類。我在人的世界裏生活了十三個年頭,妖的世界我卻一無所知。我不得不好奇,我那半個同類的世界,又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這樣的好奇心在我心裏越來越重。最終,我打算跟蹤那幾個女鬼前往竹山。
吃的麼,就先餓一餓吧,反正今天那麼久沒進米了,等過一會兒我差不多就餓過頭了。餓過頭以後,我就暫時有段時間就不會餓了。這是我小時候得的經驗。今天就暫時不吃東西了,明天再好好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