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開門聲複又響起,這已經不知是今日第幾回了。
來人手上拿了一個小瓷瓶,豆蔻一看,連眼睛都懶得翻了:“這回又是什麼毒藥?”
“嘿嘿嘿——”來人發出陰險的笑聲,故作聲勢地頓了頓步伐:“可以讓你痛不欲生的藥。”
“……”豆蔻無言以對,眼前這個人眼神妖邪,行為卻像小孩子。自從第一次給自己喂毒,發現她體質異於常人,毒藥造成的痛苦不如他想象中那麼厲害時,他就隔幾十分鍾找一瓶毒藥來找她試驗。到現在為止,七七八八一共給她塞了十幾次,她早被折磨得麵容血色盡褪,渾身痙攣,可他還是不滿足,覺得藥效不夠。
“來,乖乖張開嘴——”他動作輕柔,言語溫和,仿佛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吃藥,和他正在做的喪盡天良的事一點都不搭配。撬開她無力的牙關,將液體狀的毒藥倒入她口中。
一股灼熱感蔓延至整個口腔,她還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偶然間有一兩滴滴落在他手背上,疼的來人不住哈氣:“嘶——這藥怎麼有腐蝕性?”然後猛地慌亂撲了過來,眼神裏盡是懊惱:“該死,拿錯了!”
豆蔻已經再一次地失去了意識,安靜躺倒在地上。他撬開她的唇,頂住她的喉管不讓她下咽,然後輕點她的穴道,“嘔——”失去意識的她條件反射地將一早上吃的毒物盡數吐了出來,地上頓時慘不忍睹。
“喂,你給我醒來。”他不斷拍打著她的背,讓她吐得徹底些。然後將她翻轉過來,看著她仍舊昏迷的虛弱樣,他低咒了一聲,抱起她往門外走去。
在出門之時,豆蔻悄悄動了動手指,撥按著銀鐲鏤空的小孔。由於空氣流通以及本身有規則地振動,銀鐲傳出了一絲絲極細的聲音,悄悄作著引導。
極茂密的樹木掩蓋著一間小茅屋,屋內,一個麵容可愛的少年將一個虛脫的少女安置在榻上,從櫃子中翻出各式各樣的解藥以及一包銀針。
“都怪你,來者不拒,害我都不知道給你喂了哪些了……”少年煩惱地搓搓下巴,拿起瓶子仔細研究著。
正當他調配解藥之時,一道綠色的光芒穿破茅屋的牆壁,打到他身上,他頓時失去了意識。
“豆蔻!”君瑾城心急如焚地闖入屋內,看見豆蔻人事不知地躺在榻上,即想要殺死趴在桌上的罪魁禍首。
正當他想動手時,一陣煙霧湧起,湮沒了大家的視線,一道黑影闖進來,將少年一把勾起破窗而出。
“該死的!”他恨恨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隨即走過去將她扶起,吩咐外頭:“醫者!給我滾進來!”
“是。”話音剛落,一隊身著白色鬥篷的人走了進來,井然有序地開始治療工作。
“豆兒,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呆在我身邊不好麼……”君瑾城拳頭緊握,眼神中徒添了一抹凶狠,“讓你受傷的人,日後必定也不會好過。”
“怎麼回事?”聞訊趕來的一幹人等看見目前的狀況,隻能駐足在一邊幹瞪眼。馨橙首先發話,眼神中有著不可置信。她的豆豆,從來沒有這麼虛弱過。
“不知道,她還沒醒過來。”君瑾城眉頭緊鎖,靜靜坐在床頭,一下又一下,試圖撫平她擰起的秀眉。
“父親,不要去……”昏睡中的豆蔻痛苦呢喃。
“什麼?!”眾人皆一驚,尤其是剛剛才到的東方家族眾姐妹。聽到豆蔻的消息,她們即從各自住處趕來。怕小妹傷心,在大姐秋水的囑咐下,特意沒有將她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