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巒間,龍庭。
水寒懷揣著玉瓶走在青石板磚的道上,“父親,水寒定不辜負您的期望!周幻天,看我突破!”水寒這樣想著。
其實,水寒也不知道為何自己隻剩下一個周幻天的時間,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原來自己是殘脈之身。隻是父親從修煉的開始便是這樣教導他的——一個年幻天,必須晉級!這是父親鐵定的規矩。有很多次,水寒以為所有龍小的修煉時間都是如此,不曾過問,也不想過問。
最初至今,無數的冷眼旁觀已使水寒喪失了鬥誌和決心。當然,有些龍獸總是例外的,無疑,那些都是了解真實情況的角色。教水寒修身之法的先生血玉,水寒的祖母,水寒的父親鴻隸、二叔鴻興以及那些基本可以忽略的族中重臣。上古四大絕脈,脈中絕品,哪一個不是能夠讓獸族叱吒天地的存在?誰敢不敬?
隻不過,有些秘密是不能提早透露的。這來自於上古絕脈神聖的威壓——但凡在殘脈之身蛻脫小之級別前,告之此秘者,定受界罰,萬裏必誅。
對於這些連水寒都懶得過問並且不知的事,卻極大地影響了水寒的未知生活。雖然一年幻天以來,水寒修身不佳,卻沒有哪位族中老輩出麵挑釁水寒父親鴻隸在族中的地位,更是對水寒避而遠之,當然,他們管不了自己孩子的所作所為。
就像此時的青日,不受鴻興的斥責影響,正在密謀策劃一場針對水寒的“大計劃”。
水寒原本打算回去服藥,仔細考慮之後,覺得還是應該去請教一下修身先生血玉。水寒對這位神秘的先生很不了解,僅僅從父親和先生自己的口中得知先生不甚修為,炎龍凡脈,封頂也不過是影顏炎龍而已。盡管如此,血玉對於修身的了解卻是深不可測,簡直就是一部全本的龍族修煉寶典。無論晉階、換顏,亦或是遠古傳說、獸戰絕跡,統統了如指掌。
水寒一路小跑,穿過熱鬧的庭向街道,來到一片荒蕪的野樹林,朝著最不顯眼的兩棵枯樹走了過去。確切的說,是走了進去,從兩棵枯樹之間的空間裏像穿過虛空般的走了進去,消失不見。
先生血玉不是什麼神算,沒有料到水寒的突訪,按照計劃,今天是不用來的。正在擦拭書桌上一個土陶容器的先生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身定睛一瞧,隻見水寒推門而入,道:“先生,水寒有禮了!”
先生微頓,旋即回道:“不約而至,非為無事,即為有求。”轉過身去放下手中的物品,繼而又換了一個,繼續道:“說吧,來此——何幹啊?”語氣裏包含著“你小子這時候想起老子來了,早幹什麼去了?讓你不好好修習身法,整整你再說”的意思。
無奈水寒聽不出來,傻氣的問道:“先生,水寒得到化龍丹兩枚,不知道如何------”
先生挑了挑眉毛,打斷了水寒:“看來某些家夥也坐不住了啊!”心想:“算你小子走運,這次先不整你,留著以後再說。”接著道:“過來說話。”血玉雖然平常搞怪,但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神情也肅然起來。
遵照先生的吩咐,水寒走近先生,“還請先生教我。”
血玉歇了手,揮了揮衣袖,道:“修身之道,在悟不在教,在身不在理。雖有外物相助,未必便能成功。”血玉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水寒。
“還請先生明示!”水寒誠懇地說。
“獸族,自遠古修身凝力,脈通界氣,化而成聖。關鍵在於體和意,體,即脈力與身種,雖然——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意。”先生差點漏了嘴,很快轉移了話題。“龍族凝聚聖力,其意誌必須強大堅定,承受每次聚力身罰之苦,時間之長!”
水寒默默點頭,是的,每次凝力之時的苦痛讓他難以忍受,很多次因此而放棄,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是因為殘脈而修煉倍難——凝力緩慢,苦噬於心。
“無需有太多的壓力,希望你有所獲,有所破!”先生明顯對這個平時調皮不踏實抱與厚重的期望。
水寒答道:“謝先生!水寒絕對不負所望!”
“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吧!你父親一個月幻天的限製可不僅僅是讓我助你修身的,先生我還有事。”說完便慢悠悠的移步而走,邊走邊說:“取憐於天下,縱天驕馳騁------”引入門道。
水寒辭了先生,又從一片虛空之中踏出腳步。
冤家路窄!!!
水寒抬頭便看到不遠處站成一排的幾個龍小,中間一個熟悉的麵孔正是青日。此刻的青日正怒目盯著水寒,一股不把你揍好誓不罷休的架勢。
水寒明白情況不妙,雖然己不犯人,但人要犯己也無可奈何。對於此刻的景況,水寒的出路隻有兩條,要麼被揍,要麼運氣好點能逃跑。當事人不傻都會選擇第二條,水寒也不例外,所以,他跑了,很幹脆的跑了。
青日早就料到水寒會跑,提早安排了幾個家夥從後麵追了過去,把水寒圍了起來。
青日趕上來,叫囂道:“知道我要幹什麼吧!準備好了?”剛說完,龍行一化,就要動手,又化回原來的樣子,說:“不對,對付你這種廢物,還用不著我金顏龍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