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激動處，老婦人一下蹦起來，又利落地盤腿坐到地上。
有現場法警注意到這邊吵吵嚷嚷，走上來嗬斥，要求所有人散開。
黎瀟一直沒吱聲，牽著杜雨燕的手往外走，還不忘回頭看看跟在後麵的王磊。
快到大廳門口，有人迎麵過來。
杜雨燕剛才就看到那晚被自己一招製住的家夥，不免提防他又要動手。
男人視線和杜雨燕碰了一下，立刻轉開。
伴隨著罵聲，黎瀟和杜雨燕已經走到了外麵。
老婦人還沒完，邊上親屬又在幫腔，話說得越來越難聽。
白霆從裏麵擠出來，實在聽不下去，訓了一句，“夠了沒有，你們搞這樣，到底想幹什麼！”
“還有點人性，就別幫那混蛋說話！”有人應道。
“白霆，開車吧！”黎瀟遞來一個眼色，示意不要做無謂的糾纏。
今天的庭審，檢方好幾個證據被他找到漏洞，形勢已經朝著有利於被告的方向走。死者家屬做出這種舉動，無非是想給他施加壓力。
“等我給車掉個頭。”白霆說著，跑下了台階。
與此同時，有幾輛警車開進了法院。
沒人注意到警車，連杜雨燕都隻管和黎瀟一塊往下走。
直到幾個刑警拾階而上，正好停在黎瀟的麵前。
“警察同誌，抓住這個人，他不分青紅皂白要幫那個殺人犯，我女兒死得冤啊，我那混帳女婿把她害了，死的時候，她在地上躺了一個晚上，”老婦人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又開始新一輪的哭天抹淚。
杜雨燕一臉不快地瞪了過去，“你可以了吧！”
家屬想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可以理解，但是明顯這些人帶有操縱輿論的意圖，這要是有互聯網，還不得號召全民攻擊了。
“趙六合是誰？”一位民警問道。
“找他幹啥？”老婦人立刻不哭了。
“已經找到證據，趙六合是殺害趙五惠的真凶。我們要帶他回去審訊。”
一幫人全都愣住了，也就黎瀟表情沒什麼變化。
“你胡說八道，我姑娘怎麼會是老六殺了？”老婦人猛地怒了起來，伸手一推旁邊扶著他的男人。
那男人神色也變了，往後退了退，轉頭就跑。
杜雨燕正看到這一幕。
那個跑來騷擾黎瀟的趙六合居然是真凶？
難怪他要威脅黎瀟，這是怕案子定不下來，查到自己頭上。
刑警都在跟前了，怎麼可能看著他跑走。
“我們走！”黎瀟說了句。
一隻手忽地抓住黎瀟衣裳。
“是不是你讓他們抓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現場亂得厲害，老婦扯著黎瀟又哭又咬，杜雨燕試圖用身體隔開兩人，結果被老婦身邊不知道誰在手背上抓出幾道血痕。
杜雨燕到底甩開那些人，勾住黎瀟胳膊，徑直跑下了台階。
這種場合，離得越遠越好。
王磊還站在台階上，瞅著現場的抓捕行動。
白霆的車早在不遠處，黎瀟帶著杜雨燕過去，發現有一個沒跟上，叫道：“王磊，上車！”
就在他一轉頭的功夫，有人喝道：“趙六合，你把她放開！”
黎瀟掉回頭，臉上頓時沒了血色。杜雨燕被趙六合用一把菜刀抵住脖子，就在離他幾步開外的地方。
“你幹什麼？”黎瀟完全是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