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妻案開庭,不僅杜雨燕跟在黎瀟身後,白霆也開著他那輛頗為拉風的三菱轎車,給黎瀟當起了司機。
庭審冗長,控辯雙方就各自手中的證據進行質證,你來我往,常常要為一個問題說上半天,互不相讓。
到底事不關己,杜雨燕聽到後頭,不免有些昏昏欲睡,想著被法官瞧見了,對黎瀟影響不好,便打算出去。
結果白霆看她起來,也跟到外在。
兩人一塊站在法庭外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你最近不是挺忙的?”杜雨燕問了句。
“可不是嗎,交易會展覽館外麵的廣告已經交給我。天天加班到十二點,老婆都沒了。不過這邊是兄弟,我必須過來。”
“悠著點,錢有得賺。再說,你是幫外國老板賺,人家吃肉,你就喝點湯。”
白霆摸了摸下巴,“意思還真對。”
“過幾年自己幹吧!人家瞧中你的能力和資源,也沒說給你點股份。真想做商業,就得自己當老板,主動權抓在手裏。對了,做事留點勁,不要到最後,為別人打下江山,自己被掃地出門。那些外國企業沒哪個是想為社會主義做貢獻。”
白霆上下看看杜雨燕,“歲數越大,心眼子越多啊,我在你頭上看到兩個字。”
“奸商?”杜雨燕好笑,“忠言逆耳,等你吃虧就知道我說得多對了。”
“這麼愛錢,你為什麼要進漢源大飯店?”
杜雨燕仰頭想了想,“為了情份吧,所以我注定當不了大老板。”
有人被法警帶到外麵,嘴上還罵罵咧咧。
杜雨燕瞧著那人出了大廳,才收回目光。
“這案子還有得打,死者家屬瞧黎瀟那眼神可不對啊,不是說有人都找上門了嗎,這要天天跟著,也是受罪!”白霆玩笑道。
杜雨燕忍不住歎氣,律師打官司還要擔心人身安全,前所未聞。
“成波!”白霆朝著不遠處招了招手。
在法院還真容易碰到熟人。法庭上審判員之一正是於友蘭,而法庭外頭,楊成波走到了跟前。
“來聽審的?”楊成波還是那副見誰都不帶笑的麵孔,最多跟你點點頭。
“這話說的,到你們這兒,還能為了喝酒?”白霆嘻嘻哈哈,眼睛在四處張望。
“你看什麼呢?”
杜雨燕接過了話,“人家心裏在盤算,你們這兒哪裏能擱廣告牌。”
一向不苟言笑的楊成波,難得勾了勾唇角。
“白老那天還抱怨,本以為白霆能在新聞界幹出一番成就,結果他下了海。老人家挺後悔,早知……”
楊成波少年老成,不過白霆畢竟比他大不少,有些話不太適合他來說。
還是杜雨燕把後半句補上,“早知白霆出一趟國就忘了初心,打斷腿也不能讓他走。”
楊成波抬起手,對杜雨燕比了個大拇哥。
白霆斜了杜雨燕一眼,問楊成波,“黎瀟代理這案子,贏的機會大嗎?”
楊成波本來打算聊兩句就走,這會兒幹脆站住,“我不能說贏不贏。不過黎瀟向來不打無準備之仗。這個案子我之前也關注過,的確其中疑點很多。所以無罪辯護雖然有點冒險,他想試一下,也有自己的道理。”
“有內幕?”白霆還是做記者時候的脾氣,打破砂鍋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