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群體並不需要存在一個領袖
社會群體的秘密到底在哪兒呢?
前麵我們說過,一個人的心理,主要由“動物性”、“社會性”、“個人性”三種心理組合而成,動物性充斥著野蠻,社會性則是建立在“雙贏”的基礎上的一種心理,是一種維持秩序的需要,個人性是一種特殊的感情,屬於心靈的產物。
社會性的存在是人類社會曆史發展的需要,人類為了生存,他們需要擯棄一部分屬於動物的劣根性,建立在一種“雙贏”的感情基礎上,組成社會,以馴化“動物的感情”,這樣人類才能有秩序地生活,持續不斷地存在。
然而,在社會不斷發展的過程中,建立“雙贏”的基礎已經失去了原先的本質,這種“雙贏”漸漸變成了“單贏”。
以最簡單的社會資源的分配來界定,社會資源在不斷的發展中,逐漸出現一部分占有的多,一部分人占有的少,占有的多的人就高檔,占有的少的人就低檔。占有的多的人就打破了原來“雙贏”的基礎。而決定著這一資源分布狀態的,牽扯到複雜的政治製度、經濟製度、政策安排、個人努力、社會機製等,這不是這裏應該講的。
擁有不同的社會資源,占有的多的人會證明自我的存在和存在的價值,一定要與他人進行自我比較。社會群體性就是占有式運作的。這種占有的存在方式是“占有式”的,會進行多寡的比較、區分,使社會成為一個高低有別的價值序列。
在這種形勢下,占有資源多的人,自然而然在地位上會優越於占有資源少的人,這樣,領袖的地位就凸現出來。
這種領袖地位是如何讓眾人屈服的?
簡單地說,原因就是我們確認自己存在的方式。
大多數人的存在方式是“占有式”的,就是依靠自己所擁有的東西確定自己的地位。比如,一個千萬富翁給人的印象往往停留在財大氣粗上,正是因為他依靠自己擁有的東西確定了自己的行為方式,而一個身無分文的人,則缺乏這種行為方式,甚至連基本的大聲說話的口氣都沒有。
根據我們所講的占有性與行為方式之間的關係,我們可以發現:
1.我們的“占有式”的本身就決定了我們內心世界的強弱,而這些恰恰就是我們的“自我”的一部分。我們就是通過“占有式”的這一基本特征來確認我們的內心世界的,並且也通過他人存在的屬性進行進一步的確認。以當前的學曆作為例子,一個中專生和一個博士生,僅僅因為他們作為中專生和博士生的存在屬性的區別,中專生和博士生所占有資源的不同以及在這基礎上的歧視性對比,博士生似乎在社會地位上就高一個檔次。你似乎無法反抗這種“占有式”的標準,因為這不僅是社會固有的觀念,也是你的體驗——你的確就是這樣體驗自我和他人的。
2.你是以你所“占有”的資源的多少為標準來“填充”你的心理大小的。也就是說,你依靠“占有式”的資源來確認你的自我和自我的價值,這本身就意味著你已經在心理上附和社會認同感。你穿一件高檔的皮衣,第一作用不是用來取暖,而是為了彰顯你的身份。你擁有一個“蘋果”,第一作用不是用來服務,而是用來彰顯你的身價。換言之,你所擁有的東西已經超過它本身的用途,主要是為了在社會群體中占有地位。
以“占有式”的方法來填充一個人的內心,這種人的內心是無法真正強大的。
郭縱是戰國時期趙國商業領域的一個佼佼者,以販賣茶葉為業,後來成為著名的趙商,足跡遍布趙國,十幾年間,積累了數不清的錢幣,成為當時赫赫有名的財主。因為他是趙國商人,積累的錢幣多為趙國幣種。
然後,在趙國危機四伏的時候,他變賣了所有的家產,將變賣家產得來的錢幣放了好幾輛馬車,曆盡千辛萬苦,總算保住了自己的財產。令他想不到的時候,秦朝統一六國以後,頒布統一貨幣令,一切以秦國的“半兩錢”作為統一貨幣,其他的錢幣一律廢止。
郭縱辛苦半生積累的錢幣,成了一堆廢鐵。
以“占有式”的方式去填充內心,並不是真正的心理強大。
正是因為這種“占有式”的方式內化為你的心理結構,你屈服於它,所以,你意識不到心理強大對自我和他人的重要作用。這種情形下,你注定有身份的焦慮,一旦你不占有什麼東西,你的心理就注定弱小。
前麵說到的中專生和博士生,博士生似乎要比中專生占有得多,但如果兩個人任職於同一家公司,平起平坐,從事同樣的職業,這又該如何說呢?再比如說,如果中專生入行早,做了博士生的上司,這又該以什麼作為參照標準呢?
高檔的皮衣和“蘋果”彰顯你的身份,如果某一天大街上到處都是穿高檔皮衣和用“蘋果”的人,注定又會有另外一種東西取代皮衣和“蘋果”成為新的象征身份的物品,這又該如何論呢?
要有一顆強大的心理,要戒除這種“占有式”的價值,內心強大與外在物品無關。
如果你現在無房無車,見到有房有車的同齡人,你應該做到內心強大,與之交談毫不膽怯。有車有房並不是成功,車、房隻是拚搏之後所獲得的報酬,而不應該作為成功的標準。武大郎還有二層洋樓,還是個商人,結果連自己的老婆都被別人拐走了,你能說他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