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軍旗不倒(1 / 2)

157軍旗不倒

我八斤從小就是孤兒,長官為我好才會管教我,以後要是再賭錢,我是龜兒子,行不?——八斤

3月19日,**預9師向仙姑壇、丁家山一線出擊,壓迫北路殘敵,第19師唐伯寅部主力分途東進抵灣裏湖至許江一線。

江西省保安司令部也派出了鍾石磐第3挺進縱隊所屬的三個保安團,向奉新、高安一帶截擊進犯的日軍。

第72軍新15師奉命向上高北麵的白茅山楓樹橋日軍猛攻,新14師則於潭山市南方的騰橋迎敵,第26師則繞襲敵側右翼,第74軍主力則在上高附近,向正麵敵軍發起攻擊。

由於**參戰部隊的協調配合和廣大官兵的頑強作戰,終於達成了合擊上高日軍的有利態勢。

同日,敵北路第33師團主力在苦竹坳地區遭**第70軍一部伏擊,經苦戰後方得以突圍。進攻伍橋河的一部日軍遭到第19師及預9師一部包圍,首尾不得兼顧,傷亡嚴重。日軍分進合擊企圖受到嚴重挫折,不得不突圍調頭逃竄,中華軍隊左翼部隊第70軍得以從側翼對中路日軍實行圍殲。

雲頭山上,日軍誌在必得,我軍寸土必爭,雙方都打紅了眼睛,不顧一切代價殊死拚殺,猛烈的槍炮聲好似怒海狂飆,一浪高過一浪,而雲頭山則在驚濤駭浪中搖搖欲墜,一團團黑紅的火焰帶著巨大的爆炸衝天而起,遮天蔽日;數不清的人影在硝煙裏伴隨著嘶啞的殺聲迎麵相撞。慘烈撕殺。將雪亮的刺刀互相紮進對方的身體。

左翼高地上。聽不見槍聲了。

估計弟兄們都已陣亡。

那裏三麵都是峭壁,易守難攻,十分有利於發揚火力,從側麵封住日軍攻擊主峰的路線。也正因為如此,那裏成為日軍千方百計要打掉的火力點,已先後有兩個排前赴後繼倒在那裏。

再派誰去守高地?

明燦手裏已經沒有預備隊了,迫擊炮排在打完炮彈後都頂上第一線。看著身後僅有的幾個弟兄,他滿懷悲憤之情:被炸成一片浮土的山頂上。一個弟兄胸部被大口徑機槍擊中,發出艱難的喘息聲,滾滾的血水和被打碎的骨肉不斷湧出飯碗大的傷口,兩個弟兄一邊不停地大叫:“快!他要死了!”一邊徒勞地用紗布想拚命堵住他的血;而他的副官一隻手掌也被炸斷,左手捏著光禿禿、血淋淋的右手腕,跪在地上木然地自言自語道:“我的手、我的手不見了……”,八斤正發瘋似地雙手滿世界扒拉著泥土,想找到他那一個即使找到、也無法再接上去的手掌。

“八斤!”明燦在掏出急救包為副官包紮傷口的同時喊道。

聽到長官的招呼,八斤抬起了頭。

“你快去左翼高地!”

“是!”

這時候頂上最前沿,必死無疑。但八斤沒有絲毫猶豫,提起機槍、扛起彈藥箱就走。

“等等!”明燦心裏一動。又叫住了他,說:“以前我打過你、還不給飯你吃,你不會怪我吧?”這是訣別的話,誰都聽得出來。八斤沒事一樣回了一句:“我八斤從小就是孤兒,長官為我好才會管教我,以後要是再賭錢,我是龜兒子,行不?”

望著他弓著腰衝進炮火中的背影,淚水一下子湧出明燦的眼眶。前邊有人在肉搏中被刺倒,發生一聲淒厲的報警:“我不行了!小鬼子上來了!”

來不及抹去眼淚,明營長抬頭一看,前麵十幾米遠處,已不見弟兄們奮戰的身影,6個端著步槍的日軍就要衝上主峰,幾乎全靠條件反射,他舉起駁殼槍就扣動了扳機。舉槍一刹那間,他覺得槍在手裏發輕,一個不祥的預感讓他心裏一緊:糟糕,子彈可能不夠了!果然,在一連幾槍打倒兩個日軍後,撞針發出空蕩的撞擊聲,完了,老子真的要完了!靠在掩體裏的明燦,眼睜睜地看著幾把滴著血的刺刀直逼過來。

“快來幫我!快來幫我!!”他摸著自己空空的彈帶,發出幾近絕望的呼救。千鈞一發之際,隻聽一聲怒吼,在他身後的那兩名弟兄挺槍衝了上去,刺刀驟然相撞,發出鏗鏘的聲音和飛濺的火花。

趁此機會,明燦趕緊從他腳下衛兵的屍體上翻出一個裝滿20發子彈的長彈匣,右手一按卡榫,拋下空彈匣,左手再把新彈匣推上去。幾秒鍾之間,在他麵前,一個鬼子和一名弟兄已接連倒下,另一名兄弟陷於一比三的包圍之中,隻有招架之力了。

再一次舉起沉甸甸的駁殼槍,心裏的感覺塌實多了。他冷笑著,拇指順手將快慢機扳到連發位置便扣動扳機:“砰砰!砰砰!”一連打出兩個點射。

見左右兩邊的同伴轉眼間中彈倒下,當中的鬼子心裏一慌,步法大亂,一不小心,刺刀就閃電般地捅進了他柔軟的腹部。那名弟兄也因用力過猛,且站位又在日軍上方,一時收不住腳,兩個人便一起順著慣性向山坡下栽倒,隻聽見“哢嚓”一聲,捅進日軍肚子裏的刺刀隨之被卡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