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小義都應高去尋找自己的部隊,咱不在乎什麼名分、職位、權勢與金錢,更重要的是證明自己,默默無聞,也要默默無聞的值得,一抔黃土掩蓋了所有的一切,別人卻將你當成一個邋遢、不修邊幅的農民,這也算是一種悲哀了吧。
“小義說他不想打仗了!”
“當初他可不是這樣想的,他要為他的戰友報仇,也許第一次戰役並沒有解決他的相關問題。”
“是的,他給我講過,但是這次戰友之後,他便厭倦了戰爭,做為一個普通人的幸福與安詳。”
“可是,他犯了一個令人不可饒恕的問題,即便娶個越南女人也不算什麼,可是明明。”大隊長想起這些就覺得對不住明明,人家到他們張家來,孝敬父母,教育孩子樣樣都行,在開飯館的時候,明明也是異常地能夠出力。可是人家為了什麼,到頭來,小義竟然做了“陳世美”。這不要說明明無法接受,他與秀娘都不能答應,與其再這樣,他還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便是“英雄”,現在算什麼,連“狗熊”都稱不上,漢奸,說得有些牽強。
“我與秀娘商量過,也找明明談過心,她也是同意的。”大隊長給董懷生談起婚事來了。哪知,董懷生卻堅決不同意,他說他的一生都不可能從戰爭之中反省過來,這場戰爭給他帶來的創傷是致命的。
“與其給她帶來沉重的苦難,不如不去發現。”董懷生知道大隊長與嫂子不止一次給他們提起此事,原來提起的時候,那時候,董懷生對生命幾乎沒有任何眷戀了,更談不上想些別的了,所以,那時候他是拒絕的。實際上,不單純是他,明明那時也是拒絕的,她的拒絕理由是孩子上學需要照顧。
現在一切都好了,明明那裏有了鬆動,可是董懷生這裏沒有任何希望可言。大隊長便不再給他提起此事了,他望見西南處的別墅群了。他問董懷生最近村裏的情況。董懷生說似乎有人打算賣掉他們的別墅,大隊長聞聽大驚,怎麼會出現這樣情況?董懷生不知道。大隊長預感到此事的嚴重性,他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誰賣就賣,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董懷生不解地詢問。
“怎麼沒有關係,這別墅是在小李莊的土地上建造的,賣給誰了,如果賣給咱村村民還好說些,賣給其他村人,或者是城裏人,這不是引來狼了嗎?”
“有那麼嚴重嗎?”
“怎麼不嚴重,關鍵他們侵占了我們的土地。一個農民連土地都沒有了,還能談得上是農民嗎?”
董懷生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大隊長要出麵阻止這件事,董懷生勸他不要阻止了,他聽說鄉裏已經罷免了他的小李莊村支書資格。
“鄉裏有什麼資格,我是全體村民選舉出來的,罷免我也得需要全體村民的表決,選舉李忠也得需要小李莊村民的同意才是。”
他們很快就不說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是董懷生岔開的話題。董懷生說起西南方的織布廠了,大隊長隻埋怨邱玉和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董懷生說即便有遺囑,隻要在法庭上不呈上去,大隊長也就自然沒有麻煩了。大隊長長歎一聲道:
“但凡邱玉和的兩個兒子能獨當一麵,邱玉和也不會想此下策,實際上,他並非隻是為了報恩,老大老二都是吃喝嫖賭的貨色,不省心,邱玉和生前說過無數次要將織布廠交給集體,我從未讚成過,一方麵我覺得也許是他一時的衝動,另一方麵他有兩個兒子,即便兩個兒子不行,還有一個女兒呢。顯然,他不把女兒當成自己家人了。”
“廠長這個位置應該不好做吧……”董懷生顯然是在惦記明明了,大隊長笑了,他說他這就去織布廠將明明給他約出來。董懷生不讓,大隊長怎能聽他的,抬腿就去了。很快,明明與大隊長出現在遠處了,董懷生望著了明明,他心裏還有些緊張。明明卻並沒有什麼激情了,也許她的所有激情都用在小義身上了。哪曾想小義卻成了“陳世美”,她的心死了,如果沒有兩個孩子也許她就沒有生活下去的勇氣與希望。她還有些猶豫,大隊長不許她這樣,他與秀娘不止一次地勸明明,兩個兒子將來都不一定能指望上,還得有個伴,這老來伴就是要有個說話的。剛開始的時候,明明堅決不同意,後來他果真想通了,這不是為了報複小義,而是麵子過不去。
“麵子,麵子值多少錢,現在是什麼社會了,文明的社會不需要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束縛了你的思想。”大隊長又給她說了很多。這樣一說,明明漸漸得也就想通了,自己還年輕,餘生還得過下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