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走走苦笑,笑容酸澀極了,她說道:“對,你不會那麼對我,但你會以現在這樣的方式,讓我無言麵對晉譯,甚至午夜夢回,都沒法麵對我自己。”
她此刻的麵容慘白至極,像極了快要出現裂紋破碎的瓷娃娃,陸為在這一瞬間心都絞起來,她不快樂,他當然知道,可既然已經開始了,他沒有辦法收手,他停不下來。
陸為想讓胡走走去休息會兒,就聽到外麵傳來動靜,陸為鬆開胡走走走出去,就見著傭人拉著湯圓,正攔著晉譯,但晉譯來勢洶洶,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傭人根本攔不住。
瞧著陸總出來了,傭人不安地解釋道:“陸總,我帶湯圓出去沒多久,就碰到晉先生要見你,我也沒攔住……”
湯圓感受到了來者不善,衝著晉譯吼著,但薩摩耶的吼叫實在沒有威懾力。
陸為對傭人道:“你先出去吧。”
傭人匆匆離去。
晉譯走上前,冷眼直視著陸為,他們倆從小一起玩兒,一直一起上到初中,因為同齡,小時候一直是父母親戚們拿來比較打趣的,身高、考試分數……再後來,兩人的路線完全不同,晉譯頗為自我,非要去賽車,還算有點成績,沒被人小看。
但這些年,晉譯一直知道,在他們共同的圈子裏,隻有陸為被稱為“成功”的人,甚至有句話:“隻要是陸為想要的,都能得到。”
晉譯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陸為會想要他的妻子。
晉譯冷冷道:“我來帶我老婆回家,走走呢?你把走走關哪兒了?”
陸為微微歪著頭輕笑,轉過頭對著身後喊了一聲:“胡走走!你老公說我把你關起來了,你不出來解釋一下這個誤會嗎?”
胡走走走出來,她的步伐很緩慢,她想拖延麵對晉譯的時間,她視線低垂,不敢去看晉譯,她無法想象晉譯會以怎樣的目光審視她。
然而晉譯卻快步走上去,一把抱住了她,他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在她耳邊說道:“我接你回家。”
胡走走說不出的感動和愧疚,萬般情緒都湧上心頭。
陸為此時轉過身,看著擁抱在一起的二人,他對胡走走問道:“走走,還沒待多久,就要走嗎?”
胡走走聽出陸為的言外之意,他在暗示她,當著晉譯的麵,留下來。
胡走走感受著晉譯手心的溫度,還有他與自己衣服一樣的洗衣液香味,她說道:“嗯,我回家。”
陸為笑了起來,又對晉譯說道:“晉譯,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昨天婚禮上,也沒招待好你們。”
晉譯聞言,手緊緊握著胡走走的手腕,穩步從陸為身邊路過,看也沒看他,隻冷硬地留下一句:“不用。”
胡走走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陸為,匆匆一瞥,她也能永遠記住,並且在往後的許多日夜,都回憶起那樣嗜血可怕的眼神,像是即將要獵捕獵物的冷血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