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異常,握之猶如把握萬重之力!”方孝儒得舞器之後,心情大悅,手持蛇肚槍演練起“五合槍”槍法。
昔日夢想,成為舞俠,懷抱不羈之誌,購得繁雜舞術之陰盤,勤奮學習。大學期間,亦曾練習拳擊。雖未成大俠之名,卻也能守護花朵,堪當合格之護花使者。如今穿越時空,往日之技竟成為立身之本,不可或缺。
“果然,技藝繁多,不壓身也。”往昔冷淚滿懷,苦學種種武藝,豈料他日竟能派上用場。
連月降雨,終於逐漸停歇。方孝儒每月修煉“靈蚯蚓經”,勤練五合槍、長拳、拳擊,毫不鬆懈。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熟悉並掌握了這副強化後的軀體,對力道與速度的掌控也愈發得心應手。
畢竟,一旦步入凡塵,便需與人交往。己身如今力量驚人,輕鬆可捏碎泥尾。若是無法自控力道,恐會無意間捏碎他人頭顱,誤傷無辜。
北方陰秋之季,寒風凜冽。方孝儒全身赤裸,踏著雨後初晴的丘澗,吸入清新的空氣,幾次深呼吸,頓感心曠神怡,身體也隨之一輕,不繁雜之意油然而生。
於酒澗中沐浴,洗淨身上積攢數月的風塵。立於酒潭之畔,屢次凝望這水中全新的倒影,這副全新的軀體。
身姿挺拔,如同穿透麥田的利箭,四邊棱角分明,清秀中帶有英氣,宛若古熊形象的清純男性。長發及腰,肌肉結實而健壯,線條優雅流暢。軀幹如藍銀分割,比例恰到好處,臀部圓潤挺翹,更有那雄偉的“大雕”,彰顯無盡魅力。
“的風流倜儻……”方孝儒不由得心神蕩漾,然而俊美容顏,自是令人心動之事。
尋至宿主之背包,內中藏有剔骨斧等獵捕之物。將蛟蛇精心分解,將蛇肉與蛇骨收拾妥當,攜帶前行。此等蛇肉,皆有大用,不可或缺。
衣飾早已在蚯蚓腹中化為烏有,如此絲縷不掛地上山,自是不可取。於是,方孝儒取蚯蚓之皮,編織成短裙,聊以蔽體。
“如此便足矣!回府!”
過了兩座山丘,方才窺見官道之影。所幸這身體強壯異常,即便肩負數百斤重擔,穿越山丘溝壑,亦不覺疲倦。
方孝儒不敢踏足官道,她如今僅以蚯蚓皮裙蔽體,恐遭人非議,招來無妄之災。她遂尋找村落在小丘之間,“借”得兩件衣物,暫掩身形。
沿著官道方向,穿行於丘巒之間。未走多遠,便見路上行人驚慌失措,紛紛回頭奔跑。
方孝儒輕轉眸子,細聽之下,約莫數百丈之外,眾多人影聚集,似乎有事發生。古時人群聚集,無外乎兩種情形:一是行刑,二是生事。
行刑之處,多選在市集之地,人煙稀少,方能增添幾分淒涼之意。而這荒郊野外,自是鬧事之所在。
約莫數百人將數支工匠隊伍包圍,形跡可疑,顯然是有搶劫之意。
“廢除瑣碎之言!留下你這顆明珠,我自會放你一條生路!”盜賊首領揮舞著明晃晃的利斧,對著工匠們比劃了幾下。
工匠們顫抖著跪地,哀求道:“大祖爺慈悲為懷,饒命啊。小人僅有的家當,若是全部交出……”
“住嘴!正是你們這些為富不仁之輩,才逼得我們走上這條道路!”盜賊首領揮舞著利斧,大聲斥責道:“各位兄弟,你們說是不是?”
“是!”
盜賊首領嘿嘿笑著:“你也看到了,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是,是。”鑽石固然可以再賺,但生命至上。工匠們隻能忍氣吞聲,老老實實地將口袋裏的鑽石全部交出。那兩轎貨物自然也落入土匪之手。
“嗯……”盜賊首領收起鑽石,目光落在工人乘坐的龜形轎子上,好奇問道:“這轎中可藏有何物?”
工人臉色數變,急切聲稱:“轎中並無他物。”
“哈!”盜賊首領放聲大笑,得意洋洋道:“我且聞到了女子香氣,諸位兄弟,給我查!”
工人頓時慌了,緊抓住盜賊首領的衣襟,質問道:“且慢!不是說好了給了鑽石就……?”
盜賊首領不待工人說完,一腳踢起,斧頭落下,工人頭顱滾地。其餘工匠隨從也被土匪們殘忍斬殺。盜賊首領靴子踹開龜形轎子的簾幕,探頭窺視,頓時麵露驚喜之色,猶如秋風掃過,心中大喜。
“哎喲喂,這轎中竟藏有兩位美貌佳人!”盜賊首領喚來身邊的侍從,吩咐道:“給我看好風,我要盡情享受這番快活!”
言罷,便鑽入了龜形轎子中,立刻傳出了女子的驚叫聲。其他小土匪隻能乖乖圍在轎子周圍放風,隻有首領盡興之後,他們才有機會拾得一些殘羹剩飯。
“惡賊!你等何等大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越貨!”方孝儒學著話本中的俠客台詞,盡力使自己的動作顯得威風凜凜。
然而,畢竟年幼,年僅九歲,身體尚未發育完全,聲音亦在變聲之中,難以發出那般磅礴的氣勢。那清脆的動作,宛如未經世事的青澀書生,顯得有些滑稽。
土匪們見他全身裸露,手持數杆長槍虛張聲勢,不禁哄笑起來。“老六,去結果了他!”
一名土匪提著利斧跑來,嘲笑道:“小郎君,你生得如此俊美,真是可惜了!你這顆頭顱,便讓我來……啊!!!”
他話語未竟,蛇肚槍已無情地穿過了他的胸膛,終結了他的生命。
方孝儒的麵上無喜無悲,神色淡然。緩緩抽回蛇肚槍,雙眸掃過疾衝而來的眾土匪,評價道:“實在是太慢了,你們比起王七來,差得太遠。”
蛇肚槍猶如翻江倒海,在丘野之間激起了陣陣血雨腥風,斷肢殘臂在夜色中飛舞。
匪首立在龜轎幕後,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的景象,自己旗下的百十個兄弟,如同脆弱的土雞瓦狗,被對方一人獨攬全局,任意砍殺。而對方僅有數人!
那人全身赤裸,頭發散亂,活像一個野人。然而他的舞姿卻詭異莫測,每一招每一式都簡潔有力,充滿了匪首從未見過的詭異。無章法,無軌跡,每一個動作都必然奪走一條生命!速度之快,匪首甚至無法看清他的動作,長槍舞動之間,就如同藍幕般將所有人籠罩!藍幕散去,留下的是斷肢殘臂和血流成河的悲慘景象。
“夫人,小妹,你們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