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祝禦拎著油條和新鮮的豆漿返回家裏。
他思來想去,家還是要回的。不管和江雪婍的“孽債”如何了解,能不把事情鬧的盡人皆知是最好的。
如果因為自己負氣還是出於別的什麼情緒,讓侯義飛跟唐君琢看出端倪,顯然更加麻煩。
途經小區門口的時候,喬承再次把他攔了下來,頗為不悅的說:“祝兄弟,有些天沒見到你了,是不是又去辦大案子了?剛才老哥和你打個招呼,你怎麼愛答不理的?”
祝禦不想和他多說,歉然道:“喬大哥說哪裏話,我今早起來……感覺身體很不舒服。”
喬承點頭道:“嗯,看你的臉色確實不怎麼好,是不是生病了?不行就去醫院檢查下。”抬手指了指頭頂:“這兩天的天氣也反常,熱的要死不說,還悶的人心發慌,天氣預報還說有大暴雨,可能是這原因鬧的吧?”
祝禦苦笑道:“是吧,我也覺得心裏發悶。”
喬承見他無精打采,也不再多談,說道:“你等一等。”轉身進了保安室,很快拎著一大袋報紙返回:“祝兄弟,咱們物業給每位住戶都無償訂閱了川江日報,你好些日子不在家,我都幫你攢這麼多了。”
祝禦一聽“川江日報”這四個字頭又大了一圈,皺眉道:“算了算了,都是過時的了,我要來也沒什麼用,你留下吧。”
喬承露出一絲喜色:“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留下了。”翼華小區的業主足有上千戶,可以說大部分都是經濟實力很強的人,誰也看不上物業為他們提供的區區一份川江日報,好多人都和祝禦一樣的態度,耽擱的時間一長,就對舊報紙放棄了。
喬承便能慰此多占些“小便宜”,把舊報紙歸為己有。別小看這一份兩份報紙,上百戶業主誰都不當回事規模就大了,日積月累下來,他積攢的越來越多,便算拿去當廢品賣,也是一筆小小的收入。
祝禦突然抬頭看了看沉悶的天際,又叫住了喬承:“等等……其他的我不要,把今天的日報給我看看吧。”他知道川江最近幾天的天氣異常,很可能是受江北省那股颶風氣流影響,報紙上應該有更詳細的報道,便打算拿來瞧瞧。
喬承隨手掏出最上麵的一份遞給他:“喏,這是今天的,剛剛送到。”
祝禦隨手卷起,朝他點點頭,快步走向樓房。
一進門,他便發現淩亂的大廳不複舊貌,已經被清理的煥然一新。唐君琢拿著抹布正在細心的擦拭著桌椅茶幾,江雪婍也“衣冠整齊”的出現,忙碌的端著碗筷奔走於大廳和廚房之間。
二女見到祝禦回來,不約而同的朝他甜蜜一笑。隻不過唐君琢是歉疚之意更多;而江雪婍卻俏皮的很,好似她幹了一件十分誌得意滿的大事。
祝禦心事重重,無法坦然麵對,可又不敢過份的表露出來,這滋味當真難受。把油條、豆漿遞給唐君琢,隨口道:“你們先吃,我還沒洗漱。”
唐君琢笑道:“不如先吃吧,侯大哥還在衛生間……”
話音未落,衛生間裏便傳來侯義飛極度惡心的大嘔聲,幹咳連連。
祝禦皺眉道:“這家夥坐下病了,每次喝完酒都要第二天早上鬧妖。”剛一說完,侯義飛慢吞吞走出衛生間,用手捂著嘴,看樣子十分難受,粗聲道:“不行不行……你們先吃吧,別管我了。這酒喝的太多,起早了根本就受不了,我再睡會。”
祝禦看著他道:“起都起來了,喝點豆漿再睡吧?”
侯義飛頭也不回的擺手:“喝啥吐啥,我要睡會,再睡會!”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唐君琢嗤的一笑,歉然道:“是我不知道侯大哥的作息習慣,早早的叫醒了他……”
祝禦一怔,點頭道:“我就說嘛,這家夥能自己起來才怪。”轉身走進衛生間,打算洗漱。誰知馬桶裏還有侯義飛“殘留”下的酒氣和怪味,被他甫一吸入鼻端,登時刺激的難受之極,“嗷”的一聲幹嘔,趴向了臉池裏……
外麵的唐君琢和江雪婍聽到這聲動靜,彼此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憋不住笑。
她們見過祝禦“逞能”,而且每次都絕對牛叉;唯獨這次大錯特錯的計算失誤,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倒也不錯,至少彰顯出了他平凡普通的一麵。原來祝警官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會喝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省啊。
尤其江雪婍的笑容更狡黠些,祝禦這次喝多可不單單是“人事不省”那麼簡單,這家夥還稀裏糊塗的做了一件“壞事”,在他而言恐怕就叫做“賠了夫人又折兵”,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