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離奇詭異的場麵差點沒把祝禦強大的心髒嚇到驟停,腦中霹雷爆炸,隆隆作響。
他不敢再動右半邊身體和手臂,左手猛的掀開被窩……天!
祝禦的冷汗刷一下冒遍全身,幾乎忘記了呼吸,撂下被角變成了木偶。
這是怎麼個情況?
自己不但失去了“量大如牛”的特異功能,導致裝逼沒有裝好,喝的酩酊大醉……還稀裏糊塗的把江雪婍給……了嗎?
原來那個“春夢”不是假的,而是真實發生的。
他拚命回憶之前的片段,除了醉前的一切和醉後的這個夢境,其餘的全都不記得了。
侯義飛經常說自己喝多就“斷片”,祝禦卻嗤之以鼻,現在他總算明白“斷片”是個什麼意思了。
一部電影無論質量好壞,愣是讓觀眾看到一半被刪減了幾十分鍾,然後再接上後麵的繼續看,這就是“斷片”。套用到祝禦昨晚到今晨的經曆,也正是這種情況。
他意識到自己醉的不省人事那段,都說了什麼幹過什麼,正是最最“關鍵”的一部分,也是被“斷”掉的一部分。
環顧四周,祝禦確認這就是自己的臥室。那麼問題也來了:江雪婍怎麼就能鑽到了他的被窩?是她主動來的,還是自己“酒後無德”?還有……侯義飛和唐君琢呢,他們倆分明也在家中,難道能允許這種事就在眼前發生?
祝禦仔細聆聽,臥室內外一片靜寂,隻有床頭的小鬧鍾在嘀嗒嘀嗒跳動。突然間江雪婍在睡夢中“嗯”了一聲,好似是要醒來,整個嬌軀又使勁的向他懷裏拱。祝禦渾身有如觸電,無論如何再也抵受不住,拚命的向外閃躲,“哎呦”一聲整個人跌到了床下!
江雪婍失了“憑藉”,跟著也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兩人床上、床下四目對望,一時間誰也沒說出話來。
祝禦顯然更覺得“理虧”,發現江雪忙不迭扯過半截枕巾,胡亂蓋在了腰間,老臉漲的通紅。
江雪婍這時才似乎完全清醒,嗤的一下笑出聲來,索性翻了個身趴在床沿邊,朝他擠了擠眼:“你現在想起遮遮掩掩,不覺得有些晚了麼?”
祝禦吃了一驚,心裏更加沒底,脫口道:“我們……我們倆都做了什麼?”
在影視劇橋段裏,他這句話未免有“裝聾作啞”之嫌,誰知江雪婍並不如何生氣,嘟起嘴嗔道:“……你倒想想,我們倆都該做些什麼?”
祝禦啞口無言,圓睜雙目,怔怔的看過來。
江雪婍妙目轉動,含笑道:“祝警官怕我們喝多酒鬧事,自己就搶著喝,想不到這次失策了吧?”
這句話提醒了祝禦,脫口問道:“義飛呢……還有小唐主管,他們去了哪裏?”
“侯大哥還在自己的房間酣然大睡。”江雪婍兩條小腿輕鬆的翹起又放下:“唐姐姐醉的比你還不省人事,就在隔壁臥室呢。我們三個人勉強把你這頭死豬拖到床上,她跟著就暈了過去,哎……我隻好又掉過頭來照顧她。”
祝禦扯住枕巾蹭的一下站起身:“那你……那你怎麼會來我的房間?”
江雪婍毫不掩飾,咬著嘴唇道:“我仔細考慮過了,如果這次不進到你的房間……我怕我將來後悔。”
祝禦一怔,高聲道:“你怎麼……你怎麼能這樣?什麼叫你會後悔?這……這可怎麼辦……”額頭冒汗,又急又窘。
“你要不怕驚醒了他們倆,就再大點聲嚷!”江雪婍俏臉一崩:“急什麼?我做錯什麼了嗎,還是你做錯什麼了?”
祝禦愕然,壓低嗓子道:“江警……小,小江,我實在搞不懂你是怎麼想的!我喝多了酒不算做錯什麼,可是你偷偷溜進我的房間,然後和我稀裏糊塗的……這要還不算大錯特錯,那什麼叫錯?現在我該如何收場?”
江雪婍猛的一掀被角,整個人從床上骨碌坐起,徑直走了下來,一步一步逼向祝禦。
江雪婍咬著嘴唇在他麵前站定,低聲道:“祝禦,看著我!”
祝禦心頭狂跳,呼吸急促,哪裏敢抬頭。
“看著我!”江雪婍又低低喊了一句,索性伸出雙手硬把他的頭扳轉過來對視,目光中露出無比堅定和執著,緩緩道:“祝禦,即便我們倆走到這一步了……你可以看看我的態度,像是不自願、受你脅迫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