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終於安靜了下來,所有大臣都吃驚的看著麵色鐵青一臉殺氣的何進。不過此時何進已經沒有什麼心情了,也顧不上歌頌漢靈帝什麼功德,直接有些氣急敗壞恨恨說道:“陛下遺詔,傳帝位於太子劉辨,國不可一日無主,少帝劉辨即日登基為帝!”
大殿之中一片寂靜,何進的話十分清晰的傳到文武百官的耳中。就在大部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有幾個腦子比較快的突然大聲疾呼,“吾皇萬歲!臣等恭賀少帝登基!”
一陣呼喝之後,其餘的文武也登時反應過來。怪不得自從襄城戰敗後一向夾著尾巴做人的何進今天突然囂張起來。原來他的外甥馬上就要成為整個大漢帝國的皇帝了!何進是何皇後的哥哥,太子劉辨是何皇後親生兒子,也就是即將登基的漢少帝。如此一來,本就掌控帝國禁衛軍的何進便可以將軍政大權全部攬在身上,那豈不是除了皇帝之外整個大漢帝國最有權勢之人?!更有甚者,恐怕就是即將登基的少帝也要聽他這個舅舅的調遣吧?
想明白之後,滿朝文武頓時如夢初醒,紛紛山呼萬歲。何進誌得意滿的坦然接受著文武百官的朝拜,臉上洋溢著明顯的飛揚跋扈之色,就好像百官口中所呼喊的“萬歲”之聲是說他一般。
當然,百官之中並非所有人都與其他人一般諂媚。曹操皺著眉頭混在人群之中,目光正好與秦陽的目光相撞,二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讀出了一些疑惑之意。隻不過,曹操僅僅是猜測。但秦陽卻已經十分篤定一件事情,漢靈帝的死絕對有蹊蹺!
至於在漢靈帝死後,何進和張讓二人是否有貓膩,是否達成了什麼默契這點上。秦陽甚至連想都沒想,那簡直是一定的。就憑剛剛何進和張讓兩個家夥談笑風生的走出來就可以斷定,將少帝劉辨推上寶座之事張讓絕對有份,而且從中也絕對撈取了不少好處。
隻不過,明明漢靈帝駕崩的日子是在中平六年,現在是中平五年的冬天,為什麼漢靈帝會早死了好幾個月?!秦陽除了驚訝於現實與曆史上的巨大差異,更是隱隱的有一種擔心。漢靈帝的死與張讓應該也脫不了幹係,而且如此一來,張讓等人籠絡住了毫無頭腦的何進,那就等於控製了整個大漢帝國的最高權力機構,若是他們想要轉頭對付自己,那可就難辦了。
就在秦陽思索的時候,張讓卻一直站在何進身後不遠處,一雙眼睛如狼一般似笑非笑的盯著何進的背影。一道嗜血的寒芒閃過,張讓上前輕聲對何進說道:“何大人,你看我們是先準備陛下的葬禮呢?還是先舉行少帝陛下的登基大典?張讓全憑何大人吩咐。”
張讓如此一說,明顯是向何進表明了態度,自己雖然以前與何進不睦甚至對立,但是現在卻是服軟認輸,準備一切聽何進的吩咐。
何進聽罷之後,心中更加得意,就連一向和自己作對的張讓都已經屈服了,那這大漢帝國還有哪個敢不聽他何進的號令?!何進哈哈一笑,說道:“張大人,國不可一日無主。我看還是先籌備少帝登基之事吧。在這些事情上,張大人要比我熟悉多了,就勞煩張大人去辦吧。”
張讓微微一笑,輕聲應諾。隨後張讓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一般,淡淡說道:“何大人,那你看此事用不用和其它大臣商量一下呢?”
“商量什麼?難道這點小事我還決定不了麼?”何進眉頭一皺,不覺間將漢靈帝的葬禮和少帝登基說成了小事。
見何進已經進入那種不可一世的角色,張讓低垂的眼中寒芒一閃,暗中撇了撇嘴。但是隨後抬起的臉上卻盡是諂媚之色,“何大人說的事,您是當朝的國舅,天下兵馬大將軍。自然這天下之事都是您說了算的,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何進有些飄飄然。
“隻不過張讓擔心,雖然朝中的大臣服您,外地的諸侯卻是不服啊,特別是某些個曾經與大將軍交過手的諸侯哦……”說著,張讓的目光輕輕瞟向了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