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魚心裏忖度著,隻覺得麵前的這三個人總是有些怪異,可又實在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
看這時間,皇上已是遲到了許久,估計也快來了。今日是年節,出些差錯總歸是不好,陽城的麵子也不能不給。
故而,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你帶她下去吧。”
莫遲謝了恩,便來到陽城麵前,向碧兒伸出了手。
碧兒猶疑地看了看陽城,“聽莫遲姐姐的話,呆會我便去找你,帶你回家。”
聽到這樣的話,碧兒終於是安了心,拉住了莫遲的手,卻是比她走的還要快,在眾人或哀歎、或驚異、或探究的目光中,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碧兒一走,殿內卻又恢複了沉默。
這樣絕代的女子怎麼會是個傻子!眾人心裏隻覺得惋惜。原本是與王爺相配的女子,可如若這般,便是永遠都不可能了。
文淵剛親自帶著一眾士兵去都城的客棧尋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心中雖焦急,可想到文武百官都已在盛華殿等候,便也急忙趕回宮裏。
剛奔至盛華殿門口,眼角餘光便瞟到遠去的兩個女子的背影。
許是伺候的宮女吧,本是極其普通的事,文淵心裏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定定地望著,直至那身影已隱進夜色中,文淵方回過神來,大步邁進了殿中。
陽城一臉冰冷,眾人也猶在沉默,文淵邁進殿中時見到的便是這詭異的景象。
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見殿上隻有皇後一人端坐,皇上還沒有來,文淵便斂了衣袍,跪下請罪,“微臣來遲,竟讓皇後娘娘和諸位大人等候,還請娘娘賜罪!”
也虧得文淵的到來,紫魚方從剛才那事中緩過神來,一抹端莊嫻雅的笑綻放在唇邊,“文丞言重了。你家中之事,大家都知道幾分。這幾****奔波勞碌,皇上也同本宮提過的。本就是情有可原,本宮又怎會降罪於你呢?快快入座吧。”
文淵忙低頭謝恩,可方入座便看到對麵陽城一臉餘怒未消的表情,心內不禁狐疑。
就在這當口,殿外遙遙傳來了太監的通傳,“皇上駕到——!”
眾人聞聲忙起立行禮,陳紫魚也急急地走向殿中,笑望殿門。
通傳太監仍是一臉為難的看著皇上和那個女子的背影。自己在宮中呆了二十多年,可剛剛卻是自己第一次不知要如何通傳。
皇上攜宮外女子盛裝出席,這在澤國的曆史上,恐怕也是第一次吧!
真不知殿內又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不過——這女子可是真好看啊!
陳紫魚低頭靜靜候著,卻遲遲沒見人進來。
就在自己疑惑地要抬頭時,隻聽到火紅的毯子上,響起了腳步聲。
可率先響起的卻是——兩個人的腳步!
紫魚難以置信的抬眼,對上的卻是成天下那雙寫滿歉意和擔憂的眸子!
難言的震驚和傷痛流遍四肢百骸,紫魚狠狠地摁住心髒的位置,眼裏已禁不住泛淚,陽瑞,你怎麼會?你怎麼敢?!
竟是將自己的顏麵與尊嚴如此踐踏嗎?竟是要將她帶到群臣麵前向自己宣戰嗎?
太過驚駭,以至於都忘了行禮,忘了移動。
陽瑞拉著成天下的手,一步步地走到了紫魚的麵前。
“對不起,”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卻是在聽到的瞬間,心如死灰。
眾臣低著頭,也早已察覺到異樣,可誰都不敢抬頭張望。
“眾臣平身。”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清冷的聲音方一響起,眾人便忙抬頭望去,卻都在看到眼前之景的瞬間,僵在當場。
今晚竟是怎麼了,這盛華殿是蟠桃宴嗎?惹得九天仙子紛紛下凡,遊戲人間?剛送走的一位眉目如畫,如月婉約,如今的這位,卻是三分雅致、三分明豔、四分的懾人!
文淵也在看到天下的第一眼呆在當場,雖知眼前的女子有多美,可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如此以睥睨天下的美貌,站在他的身旁。
而頰邊的那朵胭脂蓮...文淵也隻是癡癡地望著,說不出來心裏五味雜陳的到底是什麼滋味。
許是早就料到大家的反應,陽瑞卻並不在意,淡淡地笑著,喚身後的太監道,“給成姑娘賜座!”
一句話一出,舉座嘩然!既是成姑娘,那必是早已傳開了的讓皇上金屋藏嬌的那個成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