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岑安漂亮的指尖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嗓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手裏輕攥著衣角:“溫軟呢?讓她接電話。”
酒吧裏人聲喧鬧,音樂聲響得震耳。他似乎聽得到,隔著很遠的距離,溫軟靠近,手機被搶走。
“喂,時岑安,你媽讓我生小孩,生不出小孩就滾蛋。我得找人生小孩。”
溫軟酒精上頭,大腦一片混亂,像有千萬根弦在同時拉扯著她的腦神經一般。
她的眼睛充滿紅血絲,眼球莫名有些發燙,說完話後低吼了一聲,然後煩躁地將滿頭長發揉亂。
手機在她身上來回轉了好幾個彎,最後掉落在地上,無人問津。
時岑安煩得要死,一把扯下自己的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對著手機喊了好幾聲溫軟的名字,沒人回應。
好像他連同手機一起,就這麼被溫軟輕描淡寫地拋下了。
“先生,醒酒湯。”陳嫂小心翼翼地端來醒酒湯,放在茶幾上,“您喝完早點休息吧。放心吧,太太她是有分寸的人,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
時岑安抬起猩紅的眼睛,瞥了眼桌上的醒酒湯,手用力地撐著沙發扶手起身,握著手機就往外走。
外麵淅淅瀝瀝下起小雨,落在他臉上,黏黏膩膩,還莫名有些癢。
他抬手隨意地擦拭了一下臉上的雨水,目光呆滯盯著遠方,漸漸消失在陳嫂的視線裏。
陳嫂站在原地,焦急地跺腳,小聲地嘟囔著抱怨道:“哎,先生好不容易回次家,沒待幾分鍾又走了。太太要後悔死了。”
酒吧裏,唐亦青喝得天旋地轉,還要時刻謹記著照顧已經躺在座位上不省人事的溫軟。
“要我說,姐妹,你早該離婚了。那死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除了有錢,長得帥點,還有什麼用?天天在外麵給你戴綠帽子。”
“溫軟,我回去就把我這些年的存貨都介紹給你。你不就喜歡長得帥的嘛?全京城的帥哥我都給你叫來,排排站,喜歡哪個點哪個。”
“去他媽的時岑安,哪兒涼快給我滾哪兒去吧。”
唐亦青說完,瞥了眼一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溫軟,又喝了一大口酒。
酒剛下肚,杯子還沒拿穩,迷糊間餘光裏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高大的男人的身影。
男人身穿黑色的高定西裝,頭發濕漉漉的,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徑直向著溫軟走去,仿佛根本沒看到她一般,直接攔腰抱起溫軟便要向外走。
唐亦青以為自己喝懵了,驚呼一聲:“時岑安?狗男人!”
她說著,泄憤般狠狠地對著時岑安的屁股踹了一腳。
隻是喝太多了,她用力過猛,突然失去平衡,人沒踹到,自己先摔倒了。
地麵冰涼光滑,她揉著自己被磕到的後腦勺和脖子,眼睜睜看著溫軟在男人懷裏被抱走,痛心疾首,大聲呼喊卻無濟於事。
溫軟睡得正熟,突然感覺身體騰空,胃裏一陣翻滾,她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
“唔。男人。”她迷糊著嘟囔了一句,眼前的世界晃來晃去,男人性感的唇角卻一直在她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