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不是雨……
我抬頭一看,差點魂飛魄散。
兩隻綠油油的眼睛像小燈籠一樣盯著我,一條搟麵杖長的芯子在血盆大口裏吐露著,幾滴口水從芯子上滴下來掉在我頭上。
左手扶著的小樹突然扭動起來,這次我看清了,這哪是什麼樹,分明是一條大蛇!!
「啊!!!」
我尖叫一聲,撒腿就跑。
可剛沒跑兩步,我隻覺得渾身一緊,整個人就被無盡的黑暗吞沒了……
4
我做噩夢了,夢見自己被一條大蛇追著跑,我邊哭邊叫邊喊,可還是被大蛇一口咬住上半身吞入腹中。
我猛地坐起身,窗外天已經大亮了。
我發現自己躺在家裏的木床上,摸了把臉,額頭上全是冷汗。
呼,還好,是在做夢。被大蛇吞掉的過程太可怕了,我寧可被爺爺打死,也不想再做這種噩夢了。
可奇怪的是,我肩膀和脖子又酸又疼,頭發也濕漉漉黏糊糊的。
我走到門外,院子裏的一幕讓我亡魂皆冒。
一條五米多長、大腿粗的過山峰盤在大鐵籠子裏,綠油油的眼睛格外瘮人。
爺爺叼著煙鬥,興致勃勃地蹲在籠子前看著大蛇。
原來,我沒有做噩夢,我是真的被蛇吞了。
「爺……爺爺,你餓不餓,我去給您燒飯。」
「嗯……趕緊滾去洗個澡,把你身上那些麻沸散的藥給洗了。賠錢貨,抓條蛇浪費老子這麼多麻藥。」
我嚇得一激靈,原來爺爺趁我睡著的時候在我身上抹的是麻藥,難怪大蛇吞了我以後就被爺爺抓了回來。
可奇怪的是,這麼大一條蛇,爺爺一個人是怎麼拖回來的……
5
嫂子肚子越來越大了,我給她翻身的時候也越來越吃力。
赤腳醫生來了兩次,給嫂子開了幾個保胎方子,哥哥天天守在嫂子身邊,邊笑邊流口水。
嫂子飯量越來越大,人也變得越來越奇怪。
以前她被鎖在床上,隻會像個木頭一樣吃飯睡覺排泄。可現在經常半夜三更發出「嘿嘿嘿」的笑聲,有一次給嫂子喂飯,她居然一口咬斷了筷子,差點咬在我手指頭上。
那天後,我就每次都用漏鬥給嫂子喂飯了,我現在有點怕她,她好像越來越不像個人了。
九月初二,爺爺特意起了個大早,還把我從被窩裏拎出來一起燒香拜祖。
他說今天是我們老王家的大喜日子,給祖宗燒香,是求他們保佑嫂子母子平安。
那條五米多長的「過山峰」身上捆滿了麻繩,被吊在嫂子床邊。
嫂子披頭散發,肚子大得跟氣球一樣,腳脖子和手腕上捆了好幾道鏈子。
她一直在扭動身子掙紮,嘴裏還發出「謔謔謔」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