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也不免感到一陣心驚。
陸老爺子緩了緩心情,走到江念麵前時,臉色已經恢複慈祥的模樣。
他語氣愧疚道:“小念啊,爺爺昨天在家已經替你狠狠教訓過庭深了,他也向我保證了,以後一定會對你奉若珍寶。他其實已經知道錯了,就是嘴巴硬不會說好話,別扭的很!”
“小念,看著爺爺的薄麵上,你能不能再給庭深一次機會?隻要你願意再給庭深一次機會,爺爺什麼條件都答應你。”
陸老爺子字字句句,聽起來都十分懇切。
江念心中冷笑,要不是前世見過這老狐狸的真麵目,她還真的就信了這番鬼話。
“陸庭深向我道歉本就是應該的,但我並不打算接受他的道歉。”江念好整以暇地靠著沙發,一隻手悠閑地撐著小巧的下巴。
“至於機會……陸爺爺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和傅珒年昨天已經領結婚證了。”江念勾起唇,笑容諷刺,“就算您不介意陸庭深做第三者,我也嫌他髒。”
“你撒謊!你敢把你們的結婚證拿出來給我看嗎?”陸庭深死死地盯著江念,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架勢。
“民政局有記錄,陸少不如去那裏查查更可靠。”江念嘲諷道。
江念無語至極,陸庭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嗎?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不信。
陸老爺子沉思了一會兒,從才緩緩道:
“小念,這場婚禮鬧成這樣,責任主要在我們,該認的錯我們認。但這場婚禮,該花的錢都花了,彩禮你們江家也已經收了,現在這婚卻結不成了,該怎麼說?”
江岸然在旁邊一陣冒冷汗,陸老爺子這是要江家還彩禮錢?
可江念的彩禮錢早就被他全投進公司了,連本都沒回,怎麼還?
陸老爺子其實早猜到江家現在拿不出錢,拿不出錢,就隻能逼江念就範。
江念怎能聽不出陸老爺子的言外之意?
她笑了笑,“婚沒結成,陸爺爺想要回彩禮合情合理。但那些錢是交到了江岸然手上的,我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彩禮的影子。冤有頭債有主,該找誰要錢,想必陸爺爺不糊塗。”
江岸然急了,“你這個孽女!明明你已經和陸少舉辦了婚禮,卻又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你做出這種敗壞家門的事,還有臉在這推卸責任!”
在江岸然眼裏,江念沒有了傅珒年的撐腰,就還是過去那個可以任他拿捏的軟柿子。
“本來大好的婚事被弄成現在這樣,全都是你的責任!都是因為你的膽大妄為、不知廉恥!老子不管你和傅珒年結婚的事是真是假,你要麼馬上還錢,要麼就老老實實跟陸少回去!”
江岸然說的理直氣壯,毫無愧疚。
盡管江念已經接受父親從未愛過自己的事實,但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酸。
就算是毫無關係陌生人,都對她釋放過善意。
為什麼她的親生父親,卻連一絲愛都不肯給她?遇到事能往她身上推就往她身上推,從不考慮她能不能承受。
難道就因為算命先生一句毫無根據的她是克星命,她就不配被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