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喬生出事的那幾天,總會有人在他耳邊提起一些梁喬生的事,所以她會特意關注這個孩子,然後去查詢檔案。
「這樣才能確保警方詢問時,他能對答如流,又因為被人故意引導,她對梁喬生充滿了同情,所以根本就不需要你去做什麼,她自己就成為了魔術師最不可或缺的托,且還渾然不知。」
張懷寧問:「你都是從哪學到的這些東西?現場處理得也很幹凈,你這身本領用來殺人,真是太大材小用了。」
這諷刺的意味太強了,我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回答,隻能說:「遺憾的是最該死的那個人沒有死,這麼多的炸彈都沒有把他炸死,早知如此,我應該把炸彈綁在自己身上,然後再與他同歸於盡。」
「那你為什麼不?」
張懷寧直接反問,倒是讓我大吃一驚。
不等我回答,小資問:「哥,你真想她死?她是該死,但她好可憐啊!」
謝謝你的可憐。
小資不說話時,是毫無存在感的,但隻要他一開口,氛圍就會截然不同。
話題被他成功岔開,張懷寧說:「這裏有足夠的空氣,說明一定有出口,我受傷了,走不了,她估計體力也支撐不到出去,小資,你想辦法出去。」
小資倔強道:「我不走。」
張懷寧無奈地說:「不是,你就不能先自己出去,然後找人來救我們嗎?」
「我不,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
小資很是愁悶,張懷寧解釋說:「上次跟這次的情況不一樣。」
小資高冷地喝道:「閉嘴!我不會再聽你忽悠。」
張懷寧有種要被氣得吐血的感覺,顫顫巍巍的聲音說:「你對生命有點基本的尊重好不好?求生是本能,你對『一起死』這麼執著幹什麼?死多容易,活著才是最難的,你隻能做『死』這種簡單又沒有技術含量的事嗎?」
小資不再說話了,但他很委屈。
不過,他還是很聽話地扒開了方便的一塊石頭,雖然沒有光進來,但有氣流,運氣好的話,確實能出去,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遭遇下一次塌方。
過了一會兒我好奇地問:「小資是你親弟弟?」
「除了沒有血緣,別的都是。」
我皺了皺眉,不太理解。
張懷寧解釋說:「他入隊的時候,年齡比較小,腦子不靈光,戰鬥力又極其強,除了我,沒人願意跟他組隊,覺得他是個定時炸彈。
「他把我當指路明燈,什麼都聽我的。
「有一次執行任務,基本沒什麼生機了,我們所有人騙他去找救援,拚命地突圍,把他送了出去。
「可等他回來,看到的卻是一具連著一具的屍體,他覺得是自己回來得太晚了,才害死了大家,非常自責,對於幸存下來的我,從此形影不離。
「他最大的幻想就是跟我一起死在執行任務中,他覺得這是他欠所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