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因前一日打虎耗費了大量體力,疲憊不堪,故而醒來得有些晚。

村長那急促的呼喚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他滿臉急色地告知林婉婉,昨天眾人辛苦打來的老虎不見了蹤影。

林婉婉走出窩棚,看到旁邊林家的窩棚早已消失不見,隻留下被雨水衝刷過的痕跡,一切不言而喻。

林婉婉心中清楚,定是林家人趁著夜色將老虎帶走了。

林家人覺得如今的林婉婉太過厲害,難以掌控,在她麵前也撈不到好處,便決定帶著老虎離開。那幾百斤的虎肉足夠他們在南下的路上食用,總比與眾人平分要好得多。

林婉婉雖知曉此事,卻並未加以阻攔。她覺得林家人自私自利,逃荒路上最忌諱的便是如此。楊氏和林母,與柳氏如出一轍。

她索性放任他們離去,那隻老虎就當是她對林家人的仁至義盡了。

此時,李鎮走了過來,看到林婉婉後顯得有些猶豫。

村長詢問是否查到了什麼,李鎮欲言又止,看了林婉婉好幾眼。

林婉婉不禁嗤笑,心中想著:一隻老虎換來一時的太平,也算值了。

村長這才反應過來,拍了一下大腿,滿臉無奈。

“唉,這林家人呐,真是自私。”

李鎮見林婉婉麵色平靜,便知道她早已知曉此事,隻能出聲安慰村長,說老虎肉又柴又硬,不吃也罷。

“村長,別生氣了,那老虎肉也不好吃。”村長也應和著,少了林家人,也就沒人再鬧騰了。畢竟林婉婉如今聲望頗高,又是林家人的親屬,眾人也不好說什麼。

細雨漸漸變大,村長隻能安排大家先避雨,等雨停之後再上路。

林婉婉急忙回到窩棚,隻見葉靖瀾已經給兩個孩子穿戴整齊,此時正在教他們論語。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葉靖瀾溫柔地念著。

林婉婉和了麵後,本打算出去,葉靖瀾貼心地囑咐她帶上蓑笠。

“婉婉,外麵雨大,帶上蓑笠。”葉靖瀾溫柔地說道。

林婉婉應了一聲,帶上蓑笠走出窩棚。

山林旁邊,有不少帶著蓑笠的婦人正在挖野菜,如今野菜和著白麵吃,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林婉婉走進山林,立刻打開空間。她雖然舍不得所剩的 3000 積分,但為了葉雲墨的傷能盡快好起來,還是用積分換了消炎藥和一隻野雞。

葉雲墨的傷還未痊愈,需要藥物治療,更需要補充營養。

換好東西後,林婉婉準備返回窩棚。然而,沒走多遠,她就看到一個人正靠著大樹坐著,腹部紮著一支箭,血流了一地。

那人虛弱地伸出手,向林婉婉求救。

林婉婉退後一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靜地詢問他是如何受傷的。

那人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忍耐著極大的悲痛,回答說是被山匪所傷,他的孩子也被山匪殺害了,山匪還滅了他們整個村子。

林婉婉目光冷漠地盯著眼前受傷的男人,心中充滿疑慮。這周圍從沒聽說有山匪,她質問這個男人襲擊他們的山匪是從哪冒出來的。

那人極力解釋,說他們村子都是老弱婦孺,根本逃不開,他也不知道山匪是從哪裏來的。

林婉婉卻不為所動,她覺得荒郊野嶺出現這麼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屬實有些奇怪。她拎著雞越過那人,還毫不留情地說連孩子都保護不了,懦弱地苟活算什麼。

回到窩棚,林婉婉一邊燉著雞,一邊開始給葉雲墨換藥。

明明很痛,葉雲墨卻一直忍耐著,肉乎乎的包子臉扭成一團。

“娘,我不疼。”葉雲墨堅強地說道。

葉雲歌伸出小手抓住自己的哥哥,模樣十分心疼。

“哥哥,你疼就哭出來吧。”

葉靖瀾笑著安撫葉雲墨,說他比自己勇敢,然後目光看向了自己的雙腿,不由露出一絲落寞。

林婉婉看得出來葉靖瀾的心思,可是積分一直不夠,她沒有辦法給他治腿。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等著。”說完,林婉婉連早飯都沒吃就走了出去。

直到中午的時候,她才回來,手裏多了一副拐杖。

當她把拐杖放到葉靖瀾麵前的時候,著實把他驚訝了一把。

林婉婉耐心地介紹道:“用腋窩卡著,雙手扶在這裏,你就可以勉強行走了。”本來她想用積分換輪椅的,可是考慮到目標太大,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選擇了拐杖。

在她的協助下,葉靖瀾慢慢下了床,架著雙拐。等他直立站好之後,林婉婉才發現,自己隻是到他的胸口而已。

葉靖瀾艱難地走了幾步,不由露出驚喜的表情。

“這個東西簡直太好用了,完全可以代替雙腳。”他一雙漂亮的眼睛此時散發著星辰般的光芒,“婉婉,謝謝你。”他感激地說道。

就在這時,林婉婉看到他身後走過幾個村民,其中一個竟然背著那個受了箭傷來路不明的男人。

林婉婉麵色一凜,匆匆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