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緊張萬分的我並未察覺異樣,隻是在看到鬼屋外的光亮的那一刻,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
嗚嗚嗚,終於出來了!
青年鬆開了我的手,我一邊抹眼淚,一邊對他千恩萬謝:「謝謝您,謝謝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您,我今晚可能都走不出來……」
他皺眉看了我一會兒:「既然這麼害怕,為什麼還要進去?」
「隻有關門後,我才能不幹擾到遊客。」我瑟縮著肩膀,聲音輕弱,「我以為、我以為裏麵可以開燈……員工都會回家。」
其實並沒有。
這鬼屋,不僅沒燈,而且員工都在屋子裏睡覺。
一想到這,我鼻子一酸,更難過了,哀求道:「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求求您不要辭退我。」
青年剛想說話,我的身後卻慢悠悠地傳來了一個清朗悅耳的男聲:「喲,小範,你怎麼還欺負我們員工呢?」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又往青年身後藏了藏,卻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袖子,嗅到了他身上一股很清冷的氣息——有點像是竹子,又有點很淡的花香,是竹子開了花?
我的臉霎時間就紅了,腦子一片糨糊。
再轉過頭,就看見一個修眉俊目的穿白色唐裝的青年走了過來。
他很年輕,還紮了個小辮子,大晚上的卻戴著一副墨鏡,笑容懶洋洋的,同樣令人賞心悅目——他正是這座鬼屋的主人,我的老板。
他看見了我,目光閃爍,表情有些耐人尋味,瞥了眼黑衣青年:「你帶她出來的?」
青年垂了垂眼:「嗯。」
不是早就下班了嗎,謝老板怎麼還在?
我腦子一片空白,一轉過頭,條件反射就要認錯:「老板……」
本來表情戲謔的謝老板頓時僵住:「打住,小阮,我沒打算辭退你。」
我頓時羞愧難當:「是我太軟弱了,沒有把握好您給予的工作機會。」
「行了。」黑衣青年忽然打斷了我們,直視著謝老板,「謝七,什麼時候的事?」
謝老板比了個「五」,黑衣青年閉了閉眼睛:「我知道了。」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隻能惶恐地站在原地,等著謝老板為我介紹:「小阮,這位呢,是我的朋友,小範,咱們林家古宅的編外人員,以後你可能會時不時見到他。」
我茫然地點頭。
小、小範?我要這麼叫他嗎?
我悄悄看了看這位如冰似雪的「小範」,不敢問他全名,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最後還是很禮貌地喊了一聲:「範老師。」
「嗯。」他沒有抗拒這個稱呼,隻是垂眼看著我,「你呢?」
我?他是在問我的名字嗎?我應該回答嗎?
我下意識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老板,謝老板卻隻是笑瞇瞇地看著我,我於是低下頭,聲音很輕:「我叫,阮羨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