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石生金的人離城已經五日了，按理來說早就應該回來了。莫非出了什麼意外？難道名聲在外的石生金隻有這點本事？
“大人，西先生來了”魏馬的書房門口，一個小廝的身影帶進一大片陰影。他的思緒斷了線，愣了下。
“讓他去大堂等我”魏馬不耐煩的回複道。
“是”小廝退下。
西無坐在大堂的椅子上，臉上掛滿了愁緒和無奈。
那信沒能送去，風盜那邊又沒了消息。五天，就等來這樣一個結果。我來這兒是否是一個錯誤，這場局我是否入錯了。
正想著，一陣腳步聲匆匆而來。
一片影子印在大堂地麵時，聲音也飄了進來：“西先生，偏廳說話。”
西無一聽，站了起來。那影子恰好遮上他的臉，又一閃往偏廳去了。
不等魏馬坐定，西無趕忙開口說道：“求援書信沒能送過去，一個農戶把書信送了回來。他說是有蠻子殺了斥候，他恰巧遇到就拿了書信。對了，他還拿了一對右耳和斥候的令旗。”
話畢，屋子裏陷入一陣沉默。
又是一陣腳步，在屋外響起。它如此的沉重，好像扣在兩人的心裏。它如此的清晰，好像漸漸解開的謎題。
一個武人衝了進來，急吼吼的撞進偏廳。
“三叔，三叔！據最近出去的捕快回報，晚海附近發現了蠻子。”武人雖不高，卻如一麵立在地上的碑石般。看上去堅硬威嚴，立在那兒好似生根。
沉默被打破，兩人不自覺的掃了一眼對方又不約而同的看向魏城。
“坐吧！剛得到消息，信也沒送去大營。真是......”魏馬話說了一半，沒再繼續下去。
西無依舊沉默著，他似乎沒了思想。又或者現在的情況，遠遠不是他所了解的信息能夠擺平的。他需要等待，他需要魏馬開誠布公地和他商量。
三人又陷入了沉默，似乎過了許久又隻過了一瞬間。
“我請了石生金的殺手去殺風首，大概也沒成。”魏城吃驚地望向魏馬，西無則麵無表情。
“現在事情都超出了我們的預料，不能在像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了。風盜、隨時可能來的蠻子、還有上麵那些無法滿足地嗜血野獸。我需要你倆的意見！”魏馬的臉上肌肉鼓起，雙眼射出堅定又赤誠的光芒。
西無看了看魏城，又把臉轉向魏馬。“我請了那白三說合，我們和風盜兩家才湊了這局。白三那邊也不知道出了何事。至少我這麼個仰仗官府的人，探不到他嘴裏的真話。但據我推測，風盜的三個首領一定各有所求。現在他們沒了聲息，許是受了蠻子的侵擾。此時說不定已然遠遁，我們應該防禦的是蠻子。隻要抓住蠻子來襲這個機會，甚至擊退他們。一切都將不足為慮，所有問題不爾爾。”此刻的西無，好像回到了那個春天。春風得意，對酒長歌。
魏馬沒有多想，幾乎是立刻就下了命令。
“來人，去取筆墨。”
屋外的小廝匆匆而去，去而複返。
“通傳各村，即日起各村青壯來晚海集結待命。各村老弱婦孺並一應所需，七日內到晚海躲避蠻人入侵。魏城，你去吩咐下守城士兵加強巡邏。在派兵士，通傳各村。”
小廝研磨，西無奮筆抄寫了命令。
不多時，小廝捧著筆墨紙硯離去。
“西先生，你拿這命令去寫封官方文書。陳述一下，我晚海的情況，另再寫一封給駐邊大營的信。在請援兵，也把蠻子南下的消息傳過去。”
西無一拱手，拿了先前寫就的文書走了。魏城自然也早就離去，偏廳裏隻剩下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