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千金道:“我本來打算在房間睡覺,想著睡前檢查一番拍賣品。結果就發現有個櫃子空了。”
賈千金一指,果然,角落裏原本放著那把匕首的櫃子空蕩蕩的。
賈仁祿皺起了眉頭:“查監控了嗎?”
“查了。”賈千金氣道,“最可氣的就是這個!大廳到走廊這幾段關鍵的地方的監控,全都被人動了手腳,破壞掉了!”
“什麼?”賈仁祿的眼珠子都要鼓出來了,“這錄像我可是——”要給帝寒天看的啊!
賈仁祿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轉向賈千金身邊的工作人員,厲聲道:“怎麼回事?監控為什麼沒有開?”
他舍不得訓斥賈千金,那就隻能苦一苦這些打工仔了。
工作人員哭喪著臉道:“老板,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用了無數技術手段都無法複原……”
現在不是懲罰人的時候,賈仁祿擺了擺手,示意工作人員趕緊滾蛋。
賈千金道:“爸?要不要徹查整艘遊艇?”
“胡搞。”賈仁祿無語地瞪了自家女兒一眼,“船上都是貴客,哪能讓咱們翻來翻去的?他們這些人裏,有的比十個你老爸我還有錢!”
賈千金機靈地附和道:“爸說的也是。再說了,這把匕首價錢也不是很貴,船上的貴客誰缺這點錢?犯得著偷?”
這句話提醒了賈仁祿,賈仁祿不悅道:“你說的對。偷匕首的一定是那些仆人。這群賤皮子!”
“對對對!”賈千金一連聲應和道,“那些傭人,侍應生,廚子什麼的。哦,對了,還有那些按摩師!”
賈千金思索了一番,有理有據地分析道:“像他們這種底層人,一下子拿出幾百萬幾千萬的寶貝,太引人注目了,和明著說‘我是賊’沒區別。所以這個小偷隻敢偷不那麼貴重的拍賣品。
“這把匕首成交價才幾十萬,款式還這麼爛大街,去哪裏銷贓都不會引人注意!這小偷還挺有經驗的,也許是慣犯了。”
賈仁祿連連點頭:“你說的是。看來要好好查查那些窮鬼了。”
賈千金又恭維道:“而且爸爸你一向出手闊綽,為人豁達。發現丟了這麼一把不值錢的小匕首,很可能就把事情隨手揭過去,自己賠那幾十萬的窟窿了。這小賊準是看中了這一點。”
這句話搔得賈仁祿很舒坦。賈仁祿哼了一聲:“人善被人欺啊!你若是不說這句話,我順手替這賊平了賬也就罷了。可你都這麼說了,那這事就不能善了!”
“就是!”賈千金忙道,“不能讓好人受了委屈!”
賈仁祿拍板道:“安排一下,搜一搜那些下人的房間。查一查那些下人今晚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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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若明掛了電話,在甲板上吹了一會兒風,便切換回了段鴻跡的身份,走回了臥室。
房間昏暗冷寂,沒有旁人的呼吸聲。趙若明按開燈,挑了挑眉。
臥室內果然空無一人。
趙若明走到床邊,按了按床。床墊還是溫的,江繪伊剛走沒多久。
趙若明又走到床頭櫃處,床頭櫃上不出意外地躺著一張紙條,上麵用淩厲的字跡寫著幾個大字:“船尾,地下一層。”
風流雪的動作還真是快啊。
趙若明又走到了隔壁段野的房間。果然,段野的房間也空無一人。床上還散落著一副撲克牌,看看牌擺的方位,似乎是一局鬥地主。
西奧多段成放和段野三人,在打牌的時候被風流雪一起包了餃子。
隻能說暗之女王不愧是暗之女王,世界排名第三的殺手。三隻小戰五渣在頂尖殺手麵前毫無還手之力,連個動靜都沒有,就被一鍋端了。
趙若明遵照著紙條上的留言,循著黑暗,向船尾走去。
這艘遊艇共分五層,地上三層,地下兩層。趙若明進了地下一層之後,七拐八繞的,才找到了一間有可能關著江繪伊等人的房間。
一進門,段鴻跡便感到自己的後腰上頂了一件又冰冷又堅硬的東西。
他知道那是什麼,也沒有反抗的意思,順從地舉起了雙手。
風流雪戴著黑色的麵具(完全是多此一舉的掩飾)和黑色的皮手套,在段鴻跡身上摸索了一番,確定這個男人沒有帶任何危險的物品之後,才開口道:
“段先生,您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啊。”
“何以見得?”段鴻跡語氣淡淡。
風流雪看了一眼手表,“十分鍾。我已經在這裏待了十分鍾。而那張紙條,是我十一分鍾之前留下的。”
“你是護工嗎?”段鴻跡語氣平靜,卻泛著一股莫名的嘲諷,“需要每天定二十個鬧鍾給主人家服務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