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動靜,連埋頭苦讀的段野都驚動了。段三少一出門,就看到傭人們正來來去去搬東西,一把捉住一個傭人問道:“你們幹嘛呢?”
傭人道:“有位客人要搬進來。”
“客人?在哪兒?”
“就在樓下。”
段三少學習已經學到長毛了,也想湊湊熱鬧,便下了樓,想看看是哪路神仙攪和得段家雞犬不寧。
一看到坐在沙發上那人時,段野愣住了。
他還以為來的是什麼打秋風的窮親戚,沒想到居然是一個小孩和一個漂亮的大姐姐。
段野看著沙發上坐著的兩個人,有些淩亂地想道:這,這不會是老頭子的相好和私生子吧?難怪把江繪伊趕出門了!
可也不對啊!老頭子什麼時候這麼好色了?他除了對錢一往情深之外,也沒對什麼人有過冬瓜豆腐啊?
段野抓心撓肝地想去問個清楚——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他甚至邁開了腳步,準備上去詢問。
就在這時,段成放一把薅住了段野的衣領子,道:“段小三,你想幹嘛?”
段野不滿地掙脫了段成放:“正好你來了,那個女的是誰?”
女人?段成放麵色詭異了一秒,轉移話題道:“你不去複習?你不是有十門課要考嗎?”
“……”期末考試是大學生最畏懼的東西,段三少一向是學渣,全靠段鴻跡塞錢給海城大學才能六十分萬歲。可總有那麼幾位老師,不是金錢可以打動的。
金錢打動不了老師,就隻能由段鴻跡的皮帶打動段野的屁股了。
段野頓時泄了氣:“你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幹嘛說這些晦氣東西!算了算了我不問了,我先走了!”
段野上了樓,封小寶的眼珠子在段宅逡巡亂轉,忽然道:“小樹,我要去看看我的房間。順便指揮一下傭人們該怎麼布置。”
付冬樹有些驚訝:“好,那你去看吧,要不要我陪你?”
封小寶搖了搖頭:“不用了。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和段鴻跡爺爺談?算算時間,他也快回來了。”
封小寶還真是早熟又懂事。
付冬樹被逗笑了:“好。我去餐廳等你,指揮完了,記得下來吃飯。小指揮家。”
封小寶“噔噔噔”蹬著短腿上了樓,段成放不放心,便對付冬樹道:“我親自陪著他。”
“好。”付冬樹伸了個懶腰,“我餓了,先去餐廳了。”
見付冬樹進了餐廳,段成放也打算去陪著封小寶了。誰承想付冬樹前腳剛進餐廳,後腳,段鴻跡便從大門推門而入。
段鴻跡大步流星地進了門,風塵仆仆地抖落了一身的霜和雪。段成放驚訝道:“父親,外麵下雪了?”
“嗯。”段鴻跡連眉毛睫毛上都掛了雪,轉瞬又變成了水珠,“雪還不小。付冬樹在哪裏?”
段成放下了樓梯,接過了段鴻跡解下來的圍巾和脫掉的風衣,道:“他去餐廳了。他說他餓了。”
“吃材。”段鴻跡罵了一句。段成放卻莫名地從這兩個字中聽出了一點親近縱容的意味。
段鴻跡扯下手套,丟到了一邊的沙發上,道:“我有事和付冬樹談,不許任何人打擾。”
“我記下了。”段成放點了點頭,將圍巾外套都歸置好後,上樓陪封小寶去了。
隻能說,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雖然段家的傭人們很聽話,但一生狂放不羈愛自由的段三少,是絕沒有那麼老實的。
眼看著段成放去陪封小寶了,段三少的腦袋悄悄從房門中探了出來,賊溜溜地溜了出來。
大廳沒人,但是餐廳那邊傳來了飯香。段野走近餐廳,卻發現餐廳常年打開的門居然關上了。
這難道是,做賊心虛?
段野震驚,段野好奇,段野忍不住悄悄地將耳朵湊近了門縫處。
餐廳中傳來了段鴻跡和付冬樹的說話聲。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聽起來還算融洽。
聽著聽著,段野的眼睛忽然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