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寒天感到一陣眩暈,良久,他感到手心有些疼痛,低頭一看,隻見自己的指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掐破了手心。冷汗流到傷口上,鹽分殺出了鹹津津的疼痛。

某些恥辱的記憶和段鴻跡輕慢戲謔的笑容在帝寒天腦海中交織閃現,驀地,帝寒天睜大了眼睛。

“做好準備。”帝寒天冷聲道,“一會兒帶著幾個有頭臉的人上去。”

心腹一愣,如果段鴻跡和帝萬書真的在做那檔子事的話,帶人上去,豈非墮了帝家的臉麵?

心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問的。

帝寒天冷笑一聲:“帝家連裏子都要被帝萬書丟光了,還要什麼麵子!”

帝寒天轉過身,向人群中走去。

他冷冷地想道,段鴻跡,別怪我。

段鴻跡帶給他的恥辱,帝寒天永生難忘。現在,隻不過是討要一點利息而已。重創自己的好叔叔,順帶為難一下段鴻跡。比起段鴻跡對他所做的事,帝寒天簡直可以稱得上仁至義盡了。

薄老先生拄著拐杖,頗為滿意地看著薄天驕和那個叫“阿秋”的女人。

“這樣就很好嘛!”薄老先生冷哼一聲,“小秋說她能把你帶到我眼前,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你這小子……”

薄老先生曖昧地瞟了阿秋一眼,了然地笑道:“臭小子!有了心上人就忘了老頭子!”

阿秋羞紅了臉,適時地哄道:“薄爺爺在天驕心裏,當然是最重要的。我也是和天驕說了好一會子薄爺爺的近況,他心裏掛念,才跟我回來的。”

這話顯然讓薄老先生很是受用,老頭子笑眯眯地拍了拍阿秋的手背,又瞪了一眼薄天驕:“臭小子!我有時候真希望阿秋才是我的孫女,和你說一次話,我要少活十年!”

薄天驕心不在焉地敷衍道:“啊對對對。”

“你小子!”薄老先生也不顧在場還有旁人,抄起拐杖來就要給薄天驕一棍子。阿秋連忙攔住了老爺子,轉移話題道:“爺爺~爺爺!今天是我的重要日子,您不看天驕的麵子,也要看我的麵子吧?”

薄老先生這才放下了拐杖,冷哼一聲道:“哼!要不是看在小秋的麵子上,我今天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阿秋笑著打了一番圓場,薄老先生的注意力順利地被轉移走了。

薄天驕冷眼看著兩人的互動,忽然道:“話說,你那個經紀人怎麼回事?怎麼還不下來?”

薄老先生還不知道帝萬書被強行尿褲子的事兒,聞言又疑又怒:“他去哪兒了?他可是宴會的主人,這也太無禮!”

阿秋看了一眼時間,也暗暗埋怨起來。帝萬書都上樓一個多小時了,到現在還沒下來。這人的心理素質未免太差了吧?總也要履行了薄家和帝家的約定再去躲著吧?

“要不要上樓找找?”

一道聲音斜插進來,阿秋一看,原來是帝寒天。

帝寒天笑得儒雅得體:“我叔叔這麼久還沒下樓,我有些不放心。恰好謝小姐也有事要找我叔叔。要不要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