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瑤捏了個法咒打進了男人的胸口處，“往後你若敢食人或妖，胸口必定會爆裂而亡，你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
“我信、我信……多謝女俠饒命……”
男人雖然不知道這兩人到底什麼來頭，不過這少年身上的氣息不似凡人，說不準是什麼大妖，為保小命，他不敢再逞強。
“姐姐。”
小男孩怯生生抬頭看著程瑤，說：“我可以跟著你嗎？”
“跟著我？”程瑤抬手指了指自己，“跟著我做什麼，我與你也不是同類。”
“可你是個好人。”小男孩飛快地說了這麼一句話，頭上兩隻光禿禿的耳朵動了動。
空蕩的街頭隻有他們三個。
小男孩說：“我叫阿灰，從小就一直生活在槐樹城裏，後來被人捉住，賣到了伏口鎮去。”
阿灰仰頭看著程瑤，說：“我們灰鼠一族有個天賦技能，就是尋味找人。”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說：“姐姐，我當你的使徒吧。”
“……啊？”不僅程瑤愣住，就連旁側的墨羽也愣了一下。
妖怪與人類契為使徒，那就代表著生生世世都要供人驅使的，即便是主人死後，契約也無法解開。
程瑤忍不住笑了笑，說：“你知道給我當使徒意味著什麼嗎？”
阿灰覺得她笑起來很好看，頭上的兩隻灰耳朵忍不住又動了動，說：“我自然知道的！我心甘情願當姐姐的使徒！”
“……”程瑤笑不出來了。
倒是墨羽忍不住，他抬手捏著阿灰頭上的一隻耳朵就輕而易舉地把人給提溜了起來：“你一個妖物，跟著我們做什麼？還不快滾，再不滾吃了你。”
“你自己不也是妖。”阿灰咕噥。
不待墨羽發作，程瑤先把阿灰給解救了過來，耐心和他說：“我們要回家去了，那是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你恐怕會不適應。”
“不會的！”
阿灰說：“我自幼就沒有家人，這些年來過的日子也不怎麼樣，常常落入其他人類的陷阱裏差點喪命，姐姐，就讓我跟著你一起吧，我願意生生世世當你的使徒，供你驅使的！”
程瑤無法，最後在征詢了師兄師姐的意見之後，把這隻小灰鼠給帶上了。
翌日一早，他們從槐樹城出發。
不過因為是臨海的城鎮，而且他們要繞過伏口鎮離開的話，還是得坐船，需要坐上兩天的船才可以到達下一個城鎮。
一聽到要坐兩天的船，蔣大刀臉都白了。
然而除了坐船，他們並沒有其他的辦法，因為即便是繞路也不可行，唯有坐船這一條路。
墨羽的本體是紅龍，他如今大境還沒有徹底穩下來，也不敢隨意化出本體載著師兄師姐過海。
若是萬一中途掉鏈子，那可就隻能下海喂魚了，所以墨羽不敢冒這個險。
可槐樹城大半數的人都去了蟠龍島，想要再找個船夫帶他們離開，一時間竟然找不到。
嚴醇他們乘坐的那艘小船因為上麵加持有靈力，昨夜抵達岸邊的時候船上的靈力散去，那船也已經四分五裂了，根本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