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一刻還在斯斯文文地說著話，下一刻就已經掄著劍狠戾地劈了過來。
墨羽抬劍去擋，一黑一白兩把長劍鋒刃對著鋒刃，立時插出了一大片絢爛的火花。
程瑤腳下差點站不穩，佟林拽著她繼續跑。
“他們倆一個是魔尊一個是小妖王，我等凡人遭不住，快跑！”
“前輩……”程瑤氣喘籲籲地，“魔尊、魔尊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崢嶸。”
佟林反頭回去看，“魔尊崢嶸，聽說幾百年前他也是名門弟子，後來為了貪欲，一著不慎……墮入魔道了。”
崢嶸……
程瑤身上冷汗岑岑，她記得幾年前在經樓裏看過一本關於符咒的書，那本書破舊泛黃，被壓在了最底下。
那時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把那書給抽了出來。
書上所寫，與師傅教給他們的截然不同，有些甚至可以說是聞所未聞。
那本書程瑤後來沒有看完，她翻到了後麵，看到了寫那本書的人：崢嶸。
往下還有他的感悟與幾句閑碎之語。
崢嶸……
程瑤細細碎碎地又在嘴裏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某個念頭倏然在她的腦海裏轟炸開來。
他們的師伯……好像應該……也叫這個名字！
一妖一魔之間鬥得難舍難分，引來了滾滾的天雷，方圓數裏之內飛沙走石、樹木拔地而起，風刮得人幾乎連眼睛也要睜不開。
墨羽一劍插進魔尊崢嶸的臂膀之間，那隻胳膊頓時化作了煙霧，崢嶸整個人也隨之化作了煙霧，那煙霧一把拽住了降下來的天雷，一股腦兒地朝著墨羽掄過去。
轟隆隆---
數道天雷把墨羽整個人都砸進了地底裏。
“小五！”程瑤目眥欲裂，一把甩開佟林就飛身回去，不夜雪劍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一瞬間在程瑤的手裏‘活’了過來。
“叛主之物。”崢嶸說了這麼一句之後，身形頓消，最後半身立於雲端上麵。
等程瑤過來了他才說出後半句：“不要也罷。”
那股巨大的煙霧散去之後，隻留下了一片狼藉。
墨羽狼狽從坑裏爬出來，程瑤撲過去就抱住了他，“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啊？”
“沒事。”
墨羽笑著摸摸她的臉頰：“秘境破了之後我身體裏一時熱度太高，變回了本體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裏。”
而且剛剛經曆完了心劫，他暈乎乎的，腦袋處在混沌裏清醒不過來。
還是後來察覺到程瑤有危險，他不顧一切地循著她的氣味找了過來。
“真的沒事嗎？”
程瑤下意識去摸他的手腕，結果才想起來自己不會醫術。
“能有什麼事？”佟林氣喘籲籲地趕過來，“你看看他這身強體壯的，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
墨羽已經拉著程瑤一起站了起來，蹙眉上下把這人給打量了一圈。
按理說，墨羽看起來是個後輩，這麼打量一個‘前輩’，是非常不禮貌的。
可他生得太過出挑了，這麼一副得天獨厚的好樣貌，似乎做什麼無禮的事情都是值得原諒的。
“我說呢，你這條小蛇那夜看著就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