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為回去後的日子將是我一生最可怕的噩夢,後來才知道那僅僅隻是開始。我被關在船艙的最底層,這不是越仙居的船,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隻有四肢都被鐵鏈鎖住的我,沒有水,沒有飯菜,沒有恭桶,什麼都沒有,饑餓,疲憊,臭氣熏天的房間,我害怕了,我後悔了,可是任憑我怎麼叫都沒有人回答,我想死,可是死不了。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幾天,李越出現了,他用絲帕捂住鼻子走了進來,隻輕輕地說了一句,這就是你害她的下場,我會千百倍的還給你。“哈哈哈哈,你也愛她,是不是,你也喜歡她。”我用沙啞的好像破銅一般難聽的聲音叫喊著。他看著我笑了,那一雙生的極好的桃花眼飛揚起來,魅惑橫生,我呆呆的望著他,沒想到那麼平凡的五官也會如此生動,好看的讓人嫉妒。
嘶。。。。。。。臉頰的劇痛讓我瞬間清醒,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下,像一朵朵豔麗的紅梅綻放在枝頭。
他掏出帕子擦淨手中的短刀,別進腰間,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知道自己完了,沒有了這張臉我還有什麼。我不敢哭,眼淚會蟄的臉頰上的傷口更加疼痛。
從那天之後,每日都會送來一碗薄粥,我有時也會想,就這樣結束了嗎?會不會還有更可怕的事發生,我惶惶不可終日。
終於有一天,我被換上一件幹淨的衣裙,粉紅色是最襯我肌膚的顏色,每次穿上都能讓我明豔照人,臉色白裏透紅,可這是要帶我去哪裏?我的叫喊,還是沒有人回答,一晚熱湯下肚,我失去了聲音,隻能發出啊,啊粗劣的嘶啞聲,我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磨難等著我去承受,臉上傷口已經不怎麼痛了,摸上去坑坑窪窪凹凸不平,從拉走我的人眼中我看到了赤裸裸的厭惡和鄙視,我怒不可恕,你在看我就戳瞎你的眼睛,我叫喊著,可是聽到的隻是啊,啊,啊的殘破之音。
黑夜,我被帶到一艘小船上,隨即上了岸,帶我下船的人將我賣給了岸邊的一名男子,我看著這個黑壯的大塊頭,露出醜陋的黃牙討價還價後用五顆不怎麼圓潤的珍珠就把我帶走了,我掙紮著不願離去,可困住的手腳讓我寸步難行,大塊頭將我扛在肩上,走的飛快,嘴裏還不停的嘰裏咕嚕說著聽不懂的語言。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我被摔在了草堆裏,尖刺粗糙的雜草邊緣刮得我後背生疼,我晃晃悠悠的坐起身,看見火堆旁邊圍攏著十幾個同他一樣的男子,赤著上身,圍著草裙,眼睛裏泛著綠光,我怕了,真的怕了,後悔的要命,我為什麼要去和她爭呢?沒有前戲,沒有愛撫,沒有溫柔的言語,隻有肮髒,腥臭,和疼痛。一遍又一遍,我麻木的承受著,睜著眼睛看著星星隕落,天空泛了白。
第二天,我渾身痛的爬不起來,我寧可回到越仙居裏去接客,可不願在這裏多呆一秒鍾。可是日複一日,我被看管起來,我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樣?跑不掉逃不走,看著肚子越來越大,當一切都被磨滅的時候,我的眼裏隻有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