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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玉家的廚子果然燒得一手地道的京城好菜,隻是因為缺乏準備,端上桌的才四菜一湯而已,不過胡靜平吃得很滿意,轉念想到自己那邊還有個江南廚子呢,便對房子玉說道:“明天你去我那兒吧,我請你吃南方菜。”
“那敢情好,在覃州呆久了,我也習慣南方口味了,有段日子不吃,還真惦記著呢。”
聊著聊著,便聊到胡靜平開的藥號上頭了,房子玉隨口問道:“店麵找好了沒有?要不要我幫著覓一下?”
“找好了,就在金水街上。”
“那邊不錯啊,全京城最熱鬧的地兒,你倒是會選地方啊。對了,那家店麵以前是賣什麼的?說不定我還去過呢。”
“賣古董的。”
胡靜平這話才出口,房子玉便愣了一下,“賣古董的?那家店是什麼字號?”
“寧記!”胡靜平回答得如此肯定,是因為那合同上都寫著呢。
“什麼?寧記?就是金水街中段的那家寧記?”
“是啊。”見房子玉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胡靜平的心也提了起來,,忙問:“有什麼不妥嗎?”
房子玉站起身來,在屋內來回踱了幾步,又走回桌前坐下,看了看胡靜平,嘴巴張了張,忽然又站起來,重複剛才的動作,一邊踱步一邊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為什麼要把店轉讓掉……為什麼……”
“子玉,到底怎麼回事?你坐下來說。”胡靜平起身想去拉他,房子玉閃了閃,又在屋裏轉了一會兒,才沉著臉坐回桌前。
“靜平,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今天白天,合同也草擬好了,明天早上一手交錢,一手交店。”
“那明天你幫我拖住那個老板,我大概晚你一會兒就到。拜托了!”
胡靜平很想問個為什麼,但是看到房子玉躲躲閃閃的眼神,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不如明天再看個究竟,又或者找唐豐打聽一下,或許他知道一點內幕。
這個時候,京城某幢豪宅內,一位耄耋老者正坐在書房內看書。隻見他須發皆白。形容枯槁,一臉的老人斑,看書的雙眼似睜似閉,一副昏昏欲睡狀。但是當書房的門輕輕一響的時候,他的眉毛微微一挑,眼皮抬起的刹那,那一雙眼睛裏射出的是無比懾人地精光……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輕聲道:“老爺,章元慶來了。”
老者放下手中的書,微微打了個哈欠,擺擺手道:“讓他進來。”
管家轉身出去,不多時走進一人。身材矮胖,衣著考究,垂首作揖:“閣老,元慶給您請安了。”張閣老輕輕“恩!”了一聲,抬眼看了看他,語調低沉地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有人接手了。”
“哦?這麼快?來人底細如何呀?”
“全都打聽清楚了,真正的買家是胡記錢莊的少東家。聽說買這店麵是用來開藥號的。”
“胡記錢莊少東家?藥鋪?”
張閣老端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又問道:“他錢莊做得好好的,開藥號做什麼?”
“這個不清楚……”
“什麼時候交易?”
“明天一早。”
張閣老微微點點頭,“好吧,事情辦完你回老家好好休整半年,之後再來找我吧。”
“是!”
章元慶前腳走,後腳又進來一人,四十不點的年紀,身材修長。一路看麵白如玉,一臉地精明幹練相。
“父親,元慶這一走,那些有約在先的人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您的意思是……”
張閣老微微點著頭。“一切照舊。明白人自會做明白事。對了。你那邊考題擬得怎麼樣了?”
“快完了。太子今天來過了,似乎很關心這事情的樣子。”
“太子有沒有說要如何處置曹景餘?”
“沒說。但看得出他很氣憤。”
“那咱們還得加把勁哪,要不然皇上一回來,此事又可能落得個無疾而終!”
“兒子明白!”
“你對胡記錢莊的少東家了解多少?”
“無甚了解,隻是耳聞此人做事頗有手段,年紀輕輕已經接下家族全部產業。對了,他這次捐了一大批凍瘡藥給大軍,聽說療效很好……”
“這事我知道,姓胡的做事的手筆不小啊,現在又跑來京城了,你以後要多留意他,看看他是哪一麵地人。”
“是!”
也是這個時候,皇宮中的某個別院內,一個老年宦官正躺在榻上抽著長長的旱煙袋,小小的屋子內煙霧繚繞,空氣汙濁而沉悶。
榻前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太監,相貌英俊,眉心中有一顆鮮豔地紅痣,若不是穿著宦官服飾,乍一看很象個美貌女子。
“幹爹,您這一次無論如何得救兒子一命啊……幹爹……”
榻上的老太監咳嗽了一聲,將手中的旱煙袋順過來朝煙鍋裏吹了吹,等火星又冒起來時,又湊到煙嘴上吸著。直到一袋煙統統吸完,才又咳嗽了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抓過炕桌上的茶碗長長地吸了一口,放下手中的旱煙袋,眯縫著眼睛看了一眼小太監,輕輕地“哼!”了一聲。“瞧你那點出息,敢做就不敢當啊?”
“幹爹,兒子知道錯了,您就幫幫兒子這回吧……”
“你都把錢退回去了,我還怎麼幫你呀?”老太監支起身子,將旱煙袋在榻沿上用力敲著,等煙灰掉盡後,又開始往煙鍋裏裝煙絲。
“幹爹……您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小太監滿臉不解之色。
“什麼意思?”老太監的眼睛突然瞪圓了,舉起手中的旱煙袋重重打在小太監地肩膀上,“你是豬腦袋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你退錢就等於承認了這件事情。還讓我怎麼幫你?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