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線是成親後第二年,還沒回引水城的時候。
容成楚從小就知道,每年立春後過十日或十一二日,是一個叫情人節的日子。
這還是她娘和她爹用行動告訴她的。
自她能記事後,到了這天她娘總會帶著她爹消失,到了晚上才回來。一連著好幾年都是如此,容成楚終於忍不住問出來是為什麼。
康安王這才把所謂情人節的說法告訴她,又用自己被壓榨忙於政事,她爹日夜翹首以盼,二人如同苦命鴛鴦的借口在女兒麵前賣了好大通慘,從此每到這日時容成楚都會很自覺地照顧自己和小竹子,任她娘和爹去逍遙自在。
而如今和沈寧成了親,她終於也可以名正言順地體會一番她娘的快樂了。
不出所料,這天她和沈寧起來的時候,就得到消息說王姥王夫已經不在府上。
“母親和爹爹這麼早去哪裏?”沈寧很是納悶,“今日不是休沐嗎?”
按照往常應該要到正午才能聽到王姥起床的消息才對。
“不知道。”容成楚老實搖頭,“昨日問阿娘她不告訴我。”
說到這裏容成楚還有些憤憤。她昨日好奇問一嘴她娘今日準備做什麼去,好給她做些參考。
沒想到她娘板著一張臉:“小孩子家別瞎打聽。”竟是一點都不肯透露的。
任容成楚怎麼明裏暗裏拐彎抹角都沒套出話來,最後隻告訴她反正不去城外的莊子。
“我們今日也要出門。”容成楚說。
沈寧問:“去哪?”
“城外的莊子。”正好沈寧洗漱完畢,雙頰紅潤潤的,容成楚便捧著他的臉吮了好幾下,才道,“整日待在城裏也悶,不如到外麵散散心。”
隻要能在容成楚身邊,沈寧自然沒有半點意見。
等吃了早飯,二人手牽著手去看了一眼勤奮刻苦的兩個小姑娘,便悠哉悠哉出了門。
要麼說是母女,當年被家長暫時拋棄的容成楚,如今對於丟下徒弟也沒有半點愧疚。
馬車上,沈寧跨坐在容成楚腿上,雙手緊緊摟著她的腰,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她唇上親。
“妻主,我們去莊子做什麼?”
容成楚便把情人節的由來和他說了。
沈寧肉眼可見地開心。
容成楚說:“我也沒準備什麼,隻是想著再過幾日我們就要走了,城外莊子我從前常去,可你還沒去過呢。”
“沒關係。”沈寧笑著去蹭她的臉,“去哪都好,做什麼都好,隻要妻主在就行。”
莊子不算近,在京城外南邊的一個鎮邊上。馬車駛了一個多時辰到小鎮街上時,容成楚打算著下車找個地方先吃東西,就聽見一陣敲鑼打鼓聲由遠至近傳來。
她掀開簾子看了一眼:“好像是迎親。”
“興許是剛才路過那一戶。”沈寧也好奇看過去,“方才路過一處府邸,辦喜事來著。”
隊伍迎麵而來,容成楚便讓人將馬車調頭找個地方停著給她們讓路,沒想到隊伍經過時一把喜糖塞了進來。
容成楚樂了:“還挺大方。”
沈寧也笑:“出去看看熱鬧?”
反正二人也不著急,容成楚便尋了一褐色頭巾把頭發裹住,牽著沈寧下了馬車。
還沒站穩呢,就有人過來摟著她肩膀,笑嗬嗬道:“一起去吃席啊,嶽姥姥大閨女取夫,隻要隨幾個銅板就能蹭一頓席麵吃。”
隊伍熱熱鬧鬧的,就連街道兩邊都擠滿了百姓,容成楚還看不清和她說話那人是誰,就被推著往前走。
後邊跟著的人推推搡搡,她隻能攬緊沈寧的腰將他圈緊護在自己懷裏,等終於沒那麼擁擠緩一口氣時,已經隨人群來到了嶽府門口。
容成楚:“……”
沈寧:“……”
“看來這頓席麵是非吃不可了。”容成楚煞有介事點頭。
沈寧失笑,摸索了一番掏出一錠元寶來遞給她:“隻有這個了。”
“我們沈老板就是大方。”容成楚接過,跟著其他人走進去送禮金時,果不其然聽見一陣陣吸氣聲。
那錠元寶在一堆銅板裏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