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在情急之下,確實也不能再讓她翻地圖來慢慢看,最完美的便是一清二楚記在腦子裏。
她半晌沒說話,容成婉挑眉問:“擔不起?”
“不。”容成楚肅然抱拳,“定不負將軍所托。”
容成婉含笑拍拍她肩膀:“辛苦了。”
又過一日,上萬人百餘艘船,便趁著北風出發了。
容成楚被派給了在軍前勘查的任務,便沒有和她姨母她姐同乘一船,而是在最前端的鳥船上。
從大成海岸出發十餘日,經過的島嶼都已經派了士兵把守,海軍一路順暢又遠航了幾日,容成楚便向她姐提議在前方的島停下。
“風向轉南,且再往前島嶼都不算大,戰船不好停靠。”
容成婉用千裏鏡看了看,道:“前麵那個倒是可以停靠戰船,隻是我記得有人生存過的痕跡。”
“沒錯。”容成楚點頭,“阿姐,我先帶一隊過去看看。”
容成婉叮囑:“萬事小心。”
“嗯。”
而後容成楚便帶了兩百餘人乘四艘鳥船出發了。
大成的船隊為了能夠保障源源不斷得到補給,已經將沿途不少島嶼占據作為據點,此時船隻和兵力少了一成,若是在前方那個島嶼駐紮停留,也隻是剛剛好。
過了三個時辰,容成楚留了兩艘船和一半的人在島上,便帶著其餘人回來了。
她言簡意賅道:“無人,可停。”
海軍這才前往駐紮。
隻是雖然島上無人,可並不表示就足夠安全。
容成楚估摸著接下來怎麼也至少還有兩日南風,逆風於大成海軍不利,且又擔心海盜借著風向突襲,便叫她姐給了人在島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山腰山腳設了哨點,而她則是在島嶼最高處守衛。
半夜的海洋冷了許多,點了篝火能暖和不少,可又容易使人昏昏欲睡。
容成楚在自己臉上拍了拍哆嗦一下打起精神,便向一同守衛的張大又發出掰手腕的誠摯邀請。
其他人便湊過來看熱鬧。
有人笑道:“郡主回回都輸,還不服氣呢。”
“哼。”容成楚鬆動手腕,“我這回一定能贏。”
那人便招呼道:“來打賭了,我賭這回還是張大勝。”
“我也是!”
“張大勝!”
竟是沒一個人賭她贏的。
容成楚:“……”
真是好不給麵子。
容成楚咬牙切齒拚盡全力,隻不過自己的實力也沒有幫她扳回一城。
張大將她的手死死壓住在石頭上,得意道:“下回用左手比,興許郡主能贏我。”
容成楚目光爍爍,深吸一口氣擼起自己左手的衣袖。
“再來!”
張大樂意陪著她,笑著搖頭換了隻手握住她手掌。
裁判便又吹哨:“三、二、一……”
“等等!”
容成楚突然站起來。
張大問她:“郡主莫不是要認輸?”
“有光。”容成楚拿過一邊的千裏鏡抵在眼睛上,沉聲道,“有船從西南邊駛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