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老頭。
死了也不得安息,不僅幫妖怪們背下黑鍋,還遭到養子的背刺。
蘇牧心中歎息一聲,沉默地轉身離開。
藤原塚伝默默跟上,狐假虎威的騙局揭開後,他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就沒有什麼別的問題要問我嗎?
跟在少年君王身後,想當奸臣的老人心中滿是困惑。剛才那幾個問題不痛不癢,甚至有一個自己還沒答上來。
大概……他已經掌握足夠的信息,藤原氏已經失去利用價值。
藤原塚伝眼中一片灰敗。
這場豪賭藤原氏看上去滿盤皆輸,就連做奸佞的資格都沒有,少年君王身邊不缺投其所好的繼血種,更不缺一家一族的押注。
蘇牧低頭沉思,緩步走在花園廊橋中。
“嗯?”
視線的餘光中,忽然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蘇牧轉頭看去,對方像隻受驚的小鹿,害怕地連忙從樹叢後躲開。
“你——”
空間扭曲,蘇牧一把按住對方的肩膀,問:“現在外麵亂七八糟的,學姐不在家裏待著,怎麼跑到萬法隆寺的東院來了?”
“我我我……”
平輕衣有些慌亂,她也沒想到居然會在寺廟政院裏,碰到敵對勢力的核心人物。
她轉過身來,滿臉心虛地說:“學,學弟……我……我來散散心……”。
“散心?這裏的風景確實不錯。”蘇牧點頭,“學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是死亡序列的藍血A+,對吧?”
“啊?啊——啊!”平輕衣說。
蘇牧已經猜出她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當麵揭穿說:“那這幾年幫助萬法皇維持肉身不腐的人,其實是你了?”
“啊?啊——啊!”平輕衣說。
“學姐,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之前你在航母上可不是這個樣子的。”蘇牧歪著頭,有些不理解她的心態。
“啊?啊——啊——”
平輕衣慌亂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之前在航母上自己又沒做虧心事,現在是勾結萬法皇被敵對君王抓現行。
這能一樣嗎?
她委屈的有些想哭。
自己來寺廟為萬法皇維持肉身,是今早的事,誰知道活剛幹完寺廟就被橘氏陸軍圍了。
還沒來得及辯解,大哥又傳來消息,平氏家主投效天上皇了!
海軍省海軍大臣、大元帥、大將軍、帝國伯爵、平氏第一傳家人平青墨更是進一步指出,就先委屈妹妹在寺廟躲一下,等外麵事態平息再回家,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呼呼——”
藤原塚伝連忙追來,喘了幾口粗氣。
感慨著:這位爺沒暴露身份前,還會裝兩下,走路全靠雙腿。直播砍九尾後,裝都不裝了,直接空間跳躍。
“陛,陛下……”
他說:“平小姐是我請來的,也是例行慣例,幫老陛下延緩肉身腐敗。”
“啊?啊!”
平輕衣聽著藤原塚伝解釋的話語,絲毫不認為這是幫自己。這尼瑪分明是坐實平氏投效天上皇後,還和前主子藕斷絲連。
這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啊!雖然以平氏的權勢,天上皇一定不會抄家,但是我怎麼辦?萬一家族把我賣了怎麼辦啊?!
“嗚嗚嗚……”
平輕衣小聲啜泣兩聲。
“啊——啊——嗚嗚嗚……”
隨後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未來,直接放聲大哭,漂亮的小臉蛋上滿是淚水,一副委屈至極、楚楚可憐的模樣。
“啊?”
“啊”是傳染的,這次輪到蘇牧了。
他和藤原塚伝對視一眼,兩個大男人均是一臉懵,搞不清楚這對方為什麼突然就哭了起來。
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學,學姐?”
蘇牧從口袋中掏出絲綢手帕,嗯,依舊是夏沫給的那方,說:“別哭,別哭,有話好好說,這朗朗乾坤的,幹嘛要哭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藤原先生你可要為我做主,我可沒有欺負學姐!”
他遞過手帕。
平輕衣害怕地擦拭著淚水,聽著學弟“威脅”的話語,一腔委屈全憋在心裏,連哭都不敢出聲,隻能不停地默默抽泣。
之前她確實想泡學弟,除了平氏家族的要求外,更多是因為“弟弟好、弟弟香”,還有就是弟弟足夠優秀,先殺【君-006:ζ】,再斬第七王國邪神阿波菲斯。
但是現在不敢了!
因為弟弟不是優秀那麼簡單了,他,他……他喵的居然是塵世君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泡塵世君王啊!
聽著學弟態度客氣又和藹,一口一個“學姐”,平輕衣害怕極了,在她聽來這就是赤裸裸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