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關門聲震天動地,蘇牧被直接嚇醒了,裸露在外的石灰,被震得簌簌落灰,落在他剛洗幹淨的臉上。
“呸呸呸——”
不少灰塵更是直接落入嘴裏。
隔壁房間好像來了客人。
蘇牧撣去枕頭上灰塵,換了一頭躺下,閉上眼繼續睡覺。
隔壁的房間中,不斷傳來男人的汙言穢語,很有節奏,像是RAP一樣。
蘇牧終於體會到,老板娘口中的隔音有點差,是怎麼個差法了。
明明唱跳RAP的在隔壁,但聲音清晰的如同在耳邊。
蘇牧聽懂了歌詞,是在讚美同房女伴誘人的身體。剛成年的小男孩,害羞地把頭埋進被子裏,這個時候他多麼希望自己的因鐸語水平,能和好兄弟王林一樣。
男方的歌詞唱完,接下來輪到女高音了。
那是來自動物原始的獸欲本能,是對大自然的縱情吟唱!
蘇牧聽到女人的聲音臉更紅了,並且開始微微發燙,身體在悄悄發生某些變化,他害羞地堵上耳朵蜷縮在被窩中。
他想逃避,開始連忙求助「虞」,讓她把自己拉到小花園裏,或者幹脆封閉聽力。
總之耳不聽為淨。
但是「虞」並沒有同意,隻是淡淡丟下一句,“酥糖,你已經成年了!不要學著逃避,這些事遲早要麵對的,你也不想夏沫、浮寧寧守活寡吧。”
蘇牧:“……”
隔壁折騰到半夜,蘇牧被折磨到半夜,等一切重新安靜下來後,困意從四麵八方湧來,他抵擋不住沉沉地進入夢鄉。
這是一個奇特的夢。
夢中他回到,那個充滿陽光的下午,回到夏沫身邊。
女孩坐在北海湖畔寫生。
但陽光溫暖、天青雲淡的南山北海,在她的畫筆下卻是烏雲密布、雷霆閃動。
“夏沫?”蘇牧喊了一聲。
女孩回過頭,臉上掛滿了血色的淚水,那雙輕靈的雙眸中,充滿了恐懼,她望著男孩,眼底亮起了一道光。
“蘇牧!——”
“救我!!——”
“救救我!!!——”
一聲聲的呼喊,一聲聲的求救讓蘇牧心都碎了,他奮力衝向女孩,但是彼此間的距離,永遠都是觸手可得的咫尺,亦如同永不相交的天涯海角。
無論如何努力,彼此雙方之間的距離,永遠不增不減,相視咫尺卻又如隔天涯。
喧囂的風吹動著北海,那幅油畫徐徐展開,原本晴空萬裏的蔚藍天色,轉瞬間黑雲壓城,銀白色的雷霆如同神明的怒火,不斷砸落在大地之上。
“救我……”
女孩的語氣越來越說,她的生命力在飛速流逝。
“哢——”
雷霆震動,北海上的天幕,裂開了一道縫隙,宏大、莊嚴的神曲回蕩在南山腳下,奏響在蘇牧的耳畔。
北海的水化為黑色,倏忽向外炸開,變成白色的、漂亮的,如同藝術瑰寶般的寒冰園林。
園林中央,一尊斑駁王座緩緩升起。
蘇牧認得它,「虞」說過,那是屬於白銀君主的禦座!
周圍響起聖女的吟唱,悠然、動聽,仿佛有什麼神聖將要登場。
蘇牧的目光落在了夏沫的畫上,那裏有一雙紫黑色的雙眸,正在死死地盯著自己,那是一雙屬於神的眼瞳。
祂是阿茲特克大區信仰的主神,是舊日王座上的君主!
夏沫臉上浮現出溫暖的笑容,她看著蘇牧,眼中充滿了欣慰。
“小心……”
她說。
……
……
“轟!”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蘇牧連人帶床被掀飛,徑直撞在那本就不結實的牆上,牆體連同木門直接坍塌。
整個房子中的所有隔牆,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塌在地。
女人恐懼的尖叫,震得天花板上直落灰。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