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被帶上,蘇牧走進去四處打量著,他總覺得自己是被“誘拐”了!
回頭看著關不緊的木門,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木門連同整個牆體,開始輕微地晃動起來。
嚇得蘇牧急忙往後一退,人愣在原地有些發懵,這棟大樓的牢靠程度,似乎和想象中的差距很大啊!仿佛再添些力氣,甚至可以推倒整麵牆。
他頹喪地一屁股,坐在床上,老舊的木板發出輕微斷裂的聲音。
“哢——”
不是我!
蘇牧驚慌地急忙跳起來,呆呆傻傻地審視著床,心裏不停念叨著:不是我幹的,本來就是這樣的,壞了可不怨我啊!
真不能賴我啊!
蘇牧手中捧著已經冷的飛機餐,委屈地有些想哭。來之前,學院說得可是:讓自己體驗什麼叫文明“燈塔”!
結果現在卻隻能在垃圾堆邊休息。
他就著白葡萄酒,將豪華的海鮮飛機餐,三口兩口吃下肚。
小臉微醺醉紅,隻能安慰自己,魯迅先生說過:來都來了——
吃完飛機餐,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套幹淨衣服,準備洗漱早點睡,睡著了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浴室健在陽台上,一看就是違章建築。
蘇牧對此頗有心得。
夜間七樓的風,夾雜著三分惡臭與五分薄涼,吹在裸露的皮膚上,能明顯感覺到冷。
不過這沒啥,作為站在火焰序列頂點的男人,蘇牧覺得區區小冷,對自己來說根本不叫事。
走進四處漏風的浴室,他看到一個白色塑料桶。
從上麵已經模糊的字跡來判斷,這是一個油漆桶,他想不明白好好地在浴室,放一個白色油漆桶幹嘛?
肩膀一聳,蘇牧並未在意。
拿起牆上的花灑,將開關調到一個,自以為合適的溫度,拉動開關——
冰冷的洗澡水,拍打在他的臉上。
蘇牧:“……”
沒關係,微調一下就行。
微微往左一轉,合適的溫水立馬就出來。
至少這個花灑還是非常好用的!不需要一點點的、像造火箭一樣,調整著開關的精度。
蘇牧想著。
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他剛拿起花灑往身上衝,滾燙的熱水立馬湧了出來。
“燙燙燙……燙死我了!”
蘇牧被燙的齜牙咧嘴,隨後開始造火箭一樣,一點點地調整開關的精度。他這次學聰明了,對付這種花灑,需要讓它先噴一會水!
不過很快,蘇牧原本略帶微笑的臉,立即垮了,花灑中一會噴出冰冷的涼水,一會噴出滾燙的熱水。
就是找不到中間的溫水區域。
“靠!”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怎麼洗嘛!”
憤怒的餘光中,他瞄到了牆角的白色塑料桶,蘇牧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浴室裏麵,為什麼會放一個看似無用的桶。
把桶拿過來,先放冷水,再放熱水,等水溫合適了,就能洗澡了。
蘇牧將一桶水傾倒在身上,稚嫩的臉上又哭又笑。
內心嗚嗚嗚,好崩潰。
老師真是個大騙子啊!
太可惡了!
……
……
擦幹頭發,蘇牧拖著疲憊的身體,小心翼翼一點點試探性地,躺上比鋼板還硬的床。濃烈的廉價香水味,刺激著鼻腔,讓他難以入睡。
他想不明白,噴這麼多香水幹嘛?
似乎剛才那對姐弟,也是這樣,渾身上下充斥著,廉價香水的刺鼻味。
吐出一口氣,蘇牧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沒關係的,我睡眠質量一直可以,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蘇牧不停地安慰自己。
水銀般的月光傾瀉在他的臉上,男孩的意識逐漸趨於混沌,雜亂的記憶江南如同放電影一樣,一幕又一幕。
他睡著了。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