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
蘇牧忽然警覺,左手握緊如木棍一樣的短刀,試探地問:“老爺爺,這麼晚了,您還不睡啊?”
“年紀大了——”
老人停下腳步,在原地喘著粗氣,“早就睡不著了,況且有人在屋頂跑來跑去,弄得巷子裏雞飛狗跳,根本安靜不下來。”
蘇牧眼睛不停在車裏掃著,他覺得如若能找一把槍,自己會更有底氣。
“抱歉,老爺爺,我朋友是執法官,她正在追捕逃犯。”
“逃犯?”
“咳咳咳——”
老人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帶血的濃痰吐在地上,“終於來了啊,那幫子人早就該抓起來了,你不上去幫她嗎?”
一副將死之人的模樣,讓蘇牧頓時鬆懈不少,想著:一個老頭,我總不至於打不過,應該不會有危險,隻要不被背後捅刀子就行。
“她一人足矣。”
“他們人可不少啊!”
“我相信她。”
老人笑了笑,顫顫巍巍地轉身,準備離開,蘇牧暗自鬆口氣,又覺得自己是過於緊張。
“小夥子!”
老人突然回過頭,嚇得蘇牧渾身炸毛。
“晚上冷,多穿點,注意保養。你這麼瘦,可別像我一樣落下病根,後半輩子活在湯藥中。久病床前無孝子,唯有自己最可靠。”
老爺爺原來這麼可憐嗎?
蘇牧聯想起,將饅頭還有雞蛋,偷偷塞進自己包袱的保安爺爺。頓時為自己的疑神疑鬼,感到羞愧,立即回答說:“我知——”
“啊!——”
不過是短暫的放鬆,墨綠色的拐杖借著月光,砸在蘇牧腦門,嫣紅的鮮血流出,落在地上的拐杖發出金屬獨有的聲音。
“你腦袋是真硬啊,居然沒有碎。”
老人直起腰身,抬起手,金屬拐杖回到他手中。看著少年額頭的紅色血液,他這才放下心,不是藍色的就沒問題。
蘇牧吃痛地捂著頭,下一秒,拐杖再次飛來,他閃身避讓,拐杖將身後的土牆砸的粉碎。
“反應挺快嘛!”
老人同時暴起飛來,聲音不再有氣無力,而是中氣十足,聽起來不再是將死之人的朽木之音,枯瘦的拳頭,砸在腹部,速度極快。
蘇牧條件反射般再一次躲過攻擊,同時拔出短刀,砍向老人的胳膊。
“鏘——”
金戈爭鳴聲響起,短刀與胳膊摩擦出金屬火花,老人嘴角咧著笑,直接徒手抓刀,將蘇牧扔出數米,撞在牆上。
“不知道你有沒有,你那位同伴那麼強。”
老人拾起拐杖,笑著舉棍砸來。蘇牧不敢大意抬刀格擋,對方的力量大的出奇,自己根本不是對手,被敵人砸進土牆,撞塌身後的破屋。
“居然不是繼血種?”老人十分詫異,“凡血像你這麼強的,確實令人的佩服,可惜,不該惹到繼血種的。”
蘇牧從廢墟中站起,抖落身上灰塵。好痛啊!劇烈的疼痛,麻痹整個背部,他咳嗽兩聲,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老人後腿扭曲,像彈簧一樣不停壓縮,“下輩子記得投個好胎,爭取當一回繼血種!”
後腿壓縮到極致,彈簧的動能被完全釋放。
“我還在這裏,等待你的複仇。”
敵人飛來,蘇牧無力地站在原地,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身體的大半神經已經壞死,手腳早已不聽大腦指揮。
這就是人與繼血種,在力量上的絕對差距嗎?
我好像,要死了。
蘇牧深吸一口,閉上雙眼,等待命運的裁決。
『你想死?』
『征求過我的意見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