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
這不是小說!你別開玩笑啊!
蘇牧雙手死死抓著座椅,在短暫的失重後,影舞者向前翻下大橋,穩穩落在地麵,沿著小路跟在川崎身後。
“我靠!”騎手在橋下,看到後大罵一聲。
前方死路,一條大河橫亙在眼前,貓鼠遊戲看上去迎來大結局,但窮途末路的逃犯,已經不肯放棄,他加速衝向一旁的小土坡。
引擎的轟鳴聲中,蘇牧看到那輛銀色川崎,在月光下飛躍河麵。
完蛋!
他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果不其然,關天炎也興奮地盯上小土坡,再次加速,權能催動到極致。
“坐穩了,刺激的要來了!”
影舞者俯衝土坡,隨後高高躍起,蘇牧透過車窗,看到洶湧的河水就在屁股下,如果掉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條啊!
晴朗的月光下,他轉頭看向關天炎,這個女人正一臉享受速度激發的荷爾蒙,金色的權能庇佑下,影舞者飛躍河麵。
重重砸落在對岸,前方是一片低矮的破屋,逃犯扔掉摩托,躥進狹小的巷子裏。
關天炎一個甩尾,漂亮地停在路邊。
車門打開,蘇牧毫無形象地一口吐出,尚未消化完的藥劑,混在晚飯嘔吐物裏,發出幽藍色的光。
“嘔——”
“怎麼樣,爽不爽?”關天炎問。
“我再也,嘔——”蘇牧一臉痛苦說,“不想坐你的車,嘔——”
“了!嘔——”
關天炎從車裏拿出手槍,別在大腿上,同時拿出兩把冷兵器,長劍留給自己,短劍扔向蘇牧。
“我去抓人,你待在這裏,保護好自己。”
“車裏有礦泉水,吐完,記得漱漱口。”
蘇牧將晚上的存貨全部吐幹淨,抓住飛來的短劍,還想說點什麼,回過頭發現關天炎已經飛上房頂,在破舊的房屋上來回穿梭。
借著月光,看起來真像一位颯爽的女俠客。
蘇牧從車裏拿出水,站在路邊漱口,他忽然發現這是一片自己從未踏足過的區域,破敗的完全不像是江州。
遠遠地還能看到CBD大樓的燈光,似乎離江州市中心並不遠,簡直是燈下黑。
“叮叮叮——”
車內,關天炎的手機響了,蘇牧拿起接聽,“喂。”
電話那頭先是一陣沉默,隨後詢問一聲:“蘇牧?”
“我是,找關天炎嗎,她去……”
話到一半蘇牧咽了回去,畢竟他不確定電話那頭的人是不是繼血種,保不齊關天炎也有一兩個凡血的朋友呢?
“追捕逃犯去了嗎?”
酒店裏,陳墨白早已離開,顧離麵色蒼白,看起來吃了不少苦頭,他拿起自己的裝備,無力吐槽一句:“她總是這麼衝動,你小心點,不要亂跑,我馬上就到。”
“我在——”
蘇牧環顧四周,一臉茫然,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
“沒事,我在關天炎身上裝了定位器,就是怕她四處飆車,找不到人。”顧離走出酒店,“回到影舞者裏,鎖好車門,它能保你一命。”
說完,他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著急!我去抓奸!”
司機師傅雙眼放光,透著興奮,說:“上車!”
蘇牧聽話地準備鑽回影舞者,忽然看見小巷子裏,走出一位手捧蠟燭的蒼髯老頭,他艱難地一點點走過來。
“小夥子,這麼晚了,你在這裏幹什麼呢?這裏不安全,趕緊回家去。”
“老爺爺,我在……”蘇牧改口說,“我在這裏吹風。”
“樓頂奔跑的那個女娃娃,是你朋友嗎?”瘦骨嶙峋的老頭,拄著拐杖顫顫巍巍走著,仿佛隨時會被河邊的風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