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齊明低頭繼續查看檔案,尋找自己想要蛛絲馬跡。
助手一邊撥打電話,一邊問:“老大,你是擔心,這些糟糕的經曆,會讓蘇牧變得心理扭曲,從而報複社會嗎?”
齊明長歎一口氣,從情感上來說,他很同情小男孩的遭遇,但理智卻告訴他這件事不簡單。
往後躺在沙發椅上,他說:“我不願意相信,但,好幾處案發現場附近,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結合他精神病院有過幻視的病史,我有理由懷疑,他是一位精神序列的繼血種。糟糕的童年經曆,會吞噬他的人性,從而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
助手點點頭,這是大多變態罪犯的共同特征,他們都有一段被人欺辱的糟糕過去。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繼血種,都逃不過這個魔咒。
“喂。”
電話接通,助手打開免提,問:“李哥,前麵情況——”
“老大!老大!”
辦公室的門忽然被撞開,一名執法官闖入辦公室,急哄哄地說:“老大,有人報案,又死人了!前方巡警說,死相慘烈,麵容驚恐,沒有傷口!”
齊明猛地站起身,對著電話那頭問:“小李!蘇牧現在在幹嘛!”
“老大……”
小李的情緒有些低落,聲音低沉地說:“蘇牧在哭,他一個人躲在被子裏哭……”
“發生什麼事了嗎?”
“剛剛他的養父母,把他訓斥一頓,要他從上一位養母那裏繼續要錢,如果沒有錢,就要把他趕出去。”
辦公室裏所有人都聽得出,說這句話時,小李執法官幾乎是咬著牙在說。
又是一對人渣!
助手漂亮眼中的厭惡,根本藏不住。
“我知道了,你繼續監視吧,盯緊點,如果……”
與年輕人不同的是,年近中年的齊明隻是微微歎口氣,繼續命令說:“如果那對夫妻動手,你想辦法攔著點,別傷到孩子。”
“好的,老大。”
齊明掛斷電話,放下手中資料,說:“你留在辦公室,繼續整理資料,其餘人和我走!”
助手眼睛亮晶晶的,說:“我也想去案發現場。”
“你不是繼血種,那裏太危險,聽話,別去!”
齊明披上執法官製服外套,帶著手下繼血種,前往案發現場。
……
……
齊明走進出租屋,從地圖上來看,這裏離蘇牧的家非常近,符合以往案件發生的範圍條件,凶手似乎隻挑城東的貧窮人下手。
“怎麼樣?”他問。
“新鮮的,剛死沒多久!”手下彙報說,“被害人死之前,發出驚恐的慘叫,被附近鄰居聽見,立即報了警。”
齊明走到床邊,檢查著屍體,說:“你們都出去!”
“老大?”
“出去!”
“是。”
執法官們退出狹小的房間,齊明伸出右手,擋住被害人的臉,說:“別害怕,躲在我身後,你什麼都沒有看見!”
權能,起——
齊明抓住被害人尚未完全消散的精神殘留,通過權能展開,模擬出最後的夢境:
“好累啊——”
“齊明”打著哈欠,疲憊地起床,走進洗手間,睡眼朦朧地看向鏡子,左邊的臉似乎腫起來了。
他伸手觸碰那片紅腫,一個巨大的血瘤從紅腫處,膨脹生出、肆意瘋長。紫紅色的血管爬滿血瘤,清晰可見,並不斷跳動著。
“這是什麼?”
“齊明”滿臉驚恐,伸出雙手想要掐碎血瘤。那顆巨大的瘤子,從中間裂開,長出一張血盆大口,潰爛的腐肉中,一圈圈鋒利的牙齒清晰可見。
“救命!救命——”
“齊明”的手被吞進巨口,他奮力拔出,卻隻剩下殘肢斷臂。血瘤繼續跳動著,張大嘴巴,透過鏡子,他看見巨口中央,居然還有一張正在蠕動的血紅小嘴。
那隻小嘴似乎正在和自己說話,但“齊明”根本聽不懂它在說什麼。
血瘤上的紫紅血管如病毒般,瘋狂蔓延,眨眼便已經侵蝕“齊明”半個身子,血管與自己的器官纏繞在一起,不停地搶奪著氧氣。
“齊明”拚命地大口大口喘著氣,但自己分到的氧氣卻越來越少,窒息的恐懼侵占大腦中樞。
眼前頓時一片漆黑,鏡子碎裂落地,他隻聽見,有東西在啃食自己的身體,疼痛、絕望交織,鞭撻著“齊明”的神經,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完全消失——
世界變得一片漆黑,生命走到終點。
(Ps:之前做這個夢時,真給我嚇壞了,每次回想就覺得惡心。)
“老大!”
“老大!!”
“老大!!!”
手下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齊明”艱難地睜開雙眼,透過地上碎裂的鏡子,他看見自己身體,已經被啃食殆盡。
“你在找我嗎?”
齊明聽懂了血瘤小嘴的話。
“下次我會直接殺了你!”
血瘤張開獠牙雜亂的大嘴,一口吞下,齊明從夢境中驚醒,身邊,手下不知何時闖進,正在不停地給自己掐人中。
“別掐了,別掐了,我醒了!再掐我真要死了!”
齊明推開手下,從地上站起身來,回想剛才的“噩夢”,不禁一顫,渾身起雞皮疙瘩。
“老大,你看見了什麼?是那個小男孩嗎?”
齊明被迫繼續回想,終於,壓在夢境中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看到凶手的剪影。
“不是。”
“是模仿作案,凶手手法很粗糙。”他說,“但對方的血統——”
“很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