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與不是,休得胡言,一開便知。」
眾人依言,卻又為了看戲,紛紛慫恿我先開,像是對自己手中的蚌殼無比篤定。
我瞧了眼馮錦煙。
她沒看我,但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卻難得地用著力,關節發白,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仿佛那一刻的她,比我還要緊張。
我捧著蚌殼向她行了一禮:
「殿下,臣就奉命了。」
這次她終於抬眸望向了我。
目光相觸的那一刻,我堅定地凝望著她,含笑微微頷首。
就好似心與心自有橋梁一般,那一刻,她宛如什麼都懂了,用力的手忽而鬆開,處變不驚的笑意再度浮現在她的臉上。
於是我不再扭捏,先將蚌殼拿在手中停了一停,注了些靈力進去。
再打開時,一顆碩大無比、幻彩幻光的寶珠正赫然躺在其中。
驚得所有人都合不攏嘴。
連馮錦煙也訝異了,她難得的喜形於色,方才的一切陰雲最終都變成了滿意的贊賞。
隨後她含笑轉頭,看向那些不服氣的老皇商們,要他們也開開看。
我嗤笑,隨即接過話頭:
「他們開不出來。」
氣得那群老皇商們頓時吹胡子瞪眼。
我橫他們一眼,繼續說道:
「他們的蚌殼裏,連一粒米珠都是沒有的。」
眾人不忿,險些氣得打我。
一個個爭先恐後地打開蚌殼,說是想要給這般猖狂的我一個教訓。
結果一啟蚌殼,裏麵果然空空如也。
圍觀眾人嘩然一片,紛紛倒戈,直言他們跟這些蚌殼一樣,個個華而不實。
他們不服氣,又開一個漂亮蚌殼。
結果一開一個不吱聲。
氣得他們大罵我是妖女。
唯有馮錦煙撫掌大笑:
「諸位願賭服輸,這場鬧劇今日也就到這。往後誰要是再質疑姚家姑娘的能力,便是在質疑本宮,質疑整個惠陽公主府的話語。」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噤聲。
隻敢目送馮錦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臨走的時候,馮錦煙在我身邊停了一停。
她唇角含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僅憑這一眼。
我便知曉。
京城的一切就要天翻地覆了。
——大事可成。
16
「你不是常人。」
僅憑我摩挲蚌殼時,指尖靈力泄漏的一絲光芒,還有嘲笑眾皇商打開蚌殼前的一個響指,她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玉珠兒,你這樣的奇人,為何心甘情願留在我的身邊?」
馮錦煙難得疑惑。
望著她,我忽而想起她為我埋葬真身時真摯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