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媽媽。”
身後拿著鐵棒的老人看見自己兒子被抓住,衝上前想拉開他們,無奈被保鏢輕輕一推,倒在了地上。
我扶著劉無憂走出來,向江予點了點頭,身旁的保鏢背起她,用最快的速度衝回車上,準備送她去醫院。
看著我們走遠,江予才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別怕。”
江予一步步走上前,猛地抓住男人的衣服,連著幾拳揮了過去,牙齒都打掉了兩顆,他朝著江予吐了吐口水,用盡全力想掙脫束縛。
“臭娘們,你放開老子。”
“不過是個賤人,我看你這樣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早就不幹淨了吧。”
“小賤貨,你們女人生來不就是給男人睡的嗎,你裝什麼清高。”
聽見這些話,江予的臉色早就變得鐵青,她幾腳踢在男人身上,狠狠踩在他的命根子上。
不少聽見消息的村民紛紛帶著鐵鍬鋤頭趕往男人家,不一會就將江予一行人圍住,剛才還躺在地上的老人趕緊爬了起來。
“就是這個小賤人,把我家媳婦帶走了,還打了我兒子。”
“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們不成,兄弟們都跟我上,晚上讓這個賤蹄子好好伺候哥們兒。”
聽見這句話,這些男人紛紛動了心,邪惡地看著江予。
他們正準備上前,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的陣陣警笛聲,嚇得紛紛四處逃竄,鬆了一口氣的江予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轉過身抱起小女孩走了回去。
上一級的警方把整個村子都包圍了,挨家挨戶地搜尋村裏的“團團”們,村裏的幹部和長期包庇他們的警察都被帶走了。
劉無憂傷得非常重,加上長期的挨凍受餓,身體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毛病,醫生搶救了整整幾個小時,最終還是宣告搶救無效。
我和江予坐在搶救室外,無助地看著對方,劉鳴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至今仍然躺在重症監護室。
我們自作主張帶著團團的骨灰和小女孩回了今民市。
說來也是奇怪,明明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劉鳴,在聽到大山村被警方端掉,數百名涉及買賣婦女兒童的人被抓捕,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眼角落下一滴淚。
“我就說有用!!”
“念念,劉老師醒了!”
“醫生!醫生!”
江予差點急得哭了起來,在玻璃外看著劉鳴的狀態。醫生說,之前劉鳴的狀態很不好,可能活不過幾天,這次能夠醒來,可以算是一個醫學奇跡。
我抱著團團的孩子,指向病房裏的劉鳴,顫抖著開口道,“這是外公。”
在大山村,她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奶奶和爸爸每天喊她賠錢貨,小家夥已經以為自己就叫賠錢貨了。
劉鳴轉到普通病房後,我們帶著小家夥去看他,他說小家夥和她媽媽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給她取名叫劉生安,希望她能夠一生平安。
團團與她的母親葬在同一處公墓,就當完成了劉媽媽的夙願。
江予給劉鳴找了一個小區保安的工作,把自己在那個小區的房子暫時留給他和小生安住,承包了小生安所有的書學費。
她一直在說我莽撞,沒有同她商量過就擅作主張,但我從來不覺得,五年的壽命換取數百人的一生,很值得。
“下次扣我的壽命!”
“見義勇為的事不給我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