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疼——」
元朗拉著我到屋子裏坐下,開始給我講八卦。
「兩年前,周婉柔和趙陽本是兩情相悅,到了談婚論嫁時候,卻遭到了騰州知州的反對。永安伯的長子早夭,趙陽和趙烈又都是庶出,或許知州覺得趙陽配不上周婉柔,所以很是反對這門親事。」
「周婉柔和趙陽約好要私奔,當日,趙陽卻沒赴約。因為此事,周婉柔還被人恥笑了許久。」
「後來,永安伯來提親,她便嫁了。」
我聽得津津有味,對趙陽十分不齒:「你說說這趙陽,明明是他不舍榮華富貴,還好意思做出一幅冤種樣!他要是肯私奔,哪裏還有他爹的事兒。」
「騰州知州嫁女之後,便為永安伯逃稅匿稅提供便利,兩人沆瀣一氣,大量斂財。騰州官員上行下效,也做了許多傷天害理的事兒......」
「對了,你記得咱們以前在胡廣源的宅院中,徐方說道,有個憐兒被三公子看上了——」
「我記得。」我來了興致,揪著元朗的袖子:「快,快告訴我。」
「那憐兒本來是胡廣源送給趙烈的,趙烈又送給了騰州通判,是以他才對騰州官員做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未行監察之職。」
元朗繼續道:「通判大人的妻子是他的童養媳,他們夫妻多年,感情和順,卻總是感覺和妻子說不上話。而那憐兒,年輕貌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通判大人幹涸的心靈重新煥發出活力,可謂是枯木逢春,一發不可收了。」
「你太損了!」
我想起周婉柔,不免有些擔憂:「你說周姐姐她,她會怎麼樣?」
元朗緘默了許久,臉色變得很難看:「盈盈,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她,她死了。」
「當日,我悄悄潛進書房裏的密道查探,要不是她機敏,及時在書房拖住了永安伯,怕是我也死了。」
「她在永安伯府兩年,暗中收集了不少證據。她爹寫給永安伯的信,永安伯開設的地下賭場,永安伯在異地置辦的宅院地址......很多事都是她告訴我的。」
「她將證據整理好交給我,當晚便服了毒。」
「永安伯是真的愛她,之前他沒在騰州,是因為去了江南,以她的名義買了一座宅子,留下了萬貫家財。因此,賬本上沒什麼大額的錢財了。」
怎麼會這樣,真是世事無常。
她的音容笑貌如在昨日,怎麼便死了呢。
元朗嘆息一聲:「人各有命,或許她覺得活著太累了,死亡對她來說,也許是一種解脫。」
語畢,元朗握住了我的手:「明日或者後日,我們啟程回京吧。
」
「啊?事情不是還沒辦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