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情自有溫大人和你哥哥收尾。一起走,一路風餐露宿,你又不適應。不如我們先走一步,路上也可停下逛逛,還讓徐方同我們一起。」
「真的可以嗎?真的嗎?我早就想我爹娘了。」
「當然。」
我、元朗、徐方三人率先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其間,元朗寫了一篇文章,題目是:為官者,民之教化
一路上,他都在潤色此文。
路上無聊,他還買了幾本雜記在馬車上給我讀。
這男人真該死,真他娘迷人。
感謝天,感謝地,感謝我的老祖父!
「盈盈,前頭有個雲深寺,你想去逛逛嗎?這雜記上說,寺廟下麵有很多賣小食的攤子,其中灌湯包和魚肉餛飩為最佳,花餅次之,至於張婆豆腐,逐者甚繁,然味重,臭不可聞。」
元朗抬起頭,合上手邊書:「去看看嗎?」
「去去去。」
正值七月中,山路兩旁的合歡花開得繁盛,遠遠望去,有一種如雲如霧般的美麗。
元朗牽著我往臺階上走,累得氣喘籲籲時,終於上去了。
「求個簽吧姑娘,很靈的。」
我跪在蒲團上,虔誠地晃了晃,木筒子裏掉出來一支簽:槐開十月花
找了許久解簽的僧人,遍尋不見。
「那算了,我們下去吃點東西,繼續趕路吧,徐方還在等我們呢。」我拉著元朗的手慢慢下臺階。
「求的什麼簽?」
「我不告訴你。」
「不是沒有解簽的僧人嗎?給我看看,也許我能解呢?」
我震驚了:「你連這個都會!!」
元朗一挑眉:「給我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半信半疑地攤開給他看了。
元朗瞄了我一眼,雲淡風輕道:「這,求的是姻緣。」
我紅了臉沒有反駁,又聽他問:「槐樹十月能開花嗎?」
「不能……」
「槐花十月算是晚開,但開花總是好的。此簽的含義是,你在合適年齡裏遇上的姻緣不好,晚來些才是好的。就比如此時,身邊之人便是你的真命天子。」
「你耍我是不是?」我蹙著眉頭瞪元朗,小拳頭呼呼啦啦往他身上揮:「你竟敢騙我!」
「我哪裏騙了?」元朗一本正經道:「不過,倒是還有另一種解法。」
元朗停住不說了,瞥我一眼明示:「我被你打了,沒有心情,你親我一口,我便繼續給你解。」
什麼人呀!愛解不解!
「佛門凈地你都敢這樣!你討厭死了,你就不怕晚上做夢,佛祖罵你不知廉恥?」
「我們這不是出來了。」元朗清清嗓子:「另一種解法,槐樹象征著吉祥財富和功成名就,象征著三公之位,寓意家中子孫步步高升,登科入仕。樹為男人,則花為女人。你既求得姻緣,那就是說你未來的夫君定然由科考中舉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