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楊大學畢業已經8年,一直沒有戀愛結婚,原因隻有一個:沒有時間。和他同班、同屆同學,都戀愛結婚了。他不後悔,在這“八年抗戰”的歲月裏,由於沒有任何拖累和後顧之憂,可以甩開膀子幹工作、一心一意抓科研,把旺盛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得到了豐厚的回報,在事業上取得了突出的成就。他慶幸自己沒有早戀愛、早結婚,否則怎麼能找到如此優秀、如此稱心如意的妻子呢!他想王靜好像是上帝安排、當他的妻子而來到這個世界的。盡管他不信宗教,但是有些事情確實來得蹊蹺,好像冥冥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比如,為什麼那兩個攔路強奸犯罪分子,在實施犯罪時,偏偏被王靜碰到;他和劉小明不是巡警,可那天出現場回局裏,因接連發生幾起大案,巡警有幾個組要同時出現場,車輛調度不過來,小劉打電話給指揮中心,說我們正在某條路上,馬上就到局裏,車子可以給別的組用。指揮中心主任說,就在你們路過的附近,有人報警,巡邏隊離得較遠,你們先去看一下,巡警馬上就到。他們就這樣碰到這起惡性攔路強奸案,而王靜,既是報案人,又是受害者,小劉受傷,使他和她有了互相接觸的機會。為什麼會這麼巧?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他和王靜閃電式戀愛、閃電式結婚,好像她們是相戀10年的老戀人。彼此之間是那麼地了解。因為她們在工作中都做出了突出貢獻,受到媒體的廣泛關注,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他們在沒有直接接觸之前,就認識了對方,互相愛慕,惺惺相惜,有機會直接接觸,談起戀愛來,就省略了很多時間。
他們的婚姻是美滿的,彼此相愛很深。他們家庭背景單純。王靜是獨生子女,父母是大學教授,中國工程院院士,還在工作;而高楊則是一名孤兒,被一對老紅軍夫婦收養,養母已經去世,養父在部隊幹休所安度晚年。高楊唯一感到遺憾的是,在結婚之前,沒有把一件隱私告訴王靜。這就是10年前,還在大學讀碩士研究生,到四川峨眉山旅遊時,和一位導遊小姐有過一夜情。
那天天氣很冷,高楊穿的衣服太少,導遊小姐勸他喝點酒,暖和、暖和身子。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酒量,倒了小半杯白酒,沒吃菜,“咕嘟咕嘟”喝下肚,幾分鍾之後,就扒在桌子上,什麼也不知道。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躺在賓館的一間房子裏,陪伴他的正是那位勸她喝點酒禦寒的導遊小姐。她對他說,你喝那麼點酒就醉,把我嚇壞了。是我勸你喝酒的,如果出了事,我要負責任。我剛剛從大學外語係畢業,分配到旅遊公司給外國遊客當導遊,因為外國遊客少,而國內遊客多,導遊不夠,臨時把我調來給你們當導遊。你隻喝了二兩酒,就醉成爛泥。為了給你醒酒,我灌了你一瓶醋,使兩次嘔吐,這才清醒過來。她說過這些話,高楊看著她,她隻穿貼身褲褂,說不定是剛剛穿上的;他再看看房間,隻有一張床,她在哪裏過夜呢?她看到高楊的疑惑神情,臉頰頓時菲紅起來。高楊摸摸自己,除了一條短褲衩套在一隻腳脖子上,全身****;大腿兩側有潮濕的感覺。他回憶起來,昨夜他們睡在一起,發生了性關係,當時他很激動。但是,是誰主動的,記不清楚了。
女導遊紅著臉對他說:對不起,我不該叫你喝酒;你個子這麼大,喝那麼點酒,怎麼就醉了呢?起初我以為你是假裝的,別有企圖;後來才知道,你是真的醉了。我想盡辦法使你把酒吐出來。你吐了兩次,人也清醒了,我要走,你不讓我走,說是怕病了沒有人照顧。你要我睡在這張床上,我困極了,隻好和你睡在一起。我們做的事情,是我主動的,不能怪你,我不要你負任何責任。
荒唐的是,她是臨時頂替別人當導遊,叫什麼名字、家住那裏,家庭情況,高楊一概不知;同樣,女導遊也沒有問高楊叫什麼名子。旅遊團雖然有個名單,但是她沒有一一核對每一位遊客叫什麼名字,隻是數個人頭數,高楊相信她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職業是什麼。
多麼荒唐啊!
這件隱私,高楊還沒有告訴王靜。要是告訴了她,會是怎樣的情況呢?她會暴跳如雷嗎?或是獨自傷心落淚,把不滿隱藏在心裏,影響他們夫妻感情?或是認為高楊不忠實而不再愛他?她是那種心胸狹窄、不開放的女人嗎?不管她的反應如何,高楊都覺得必須把這件隱私告訴她,她有知情權;相反,如果不告訴她,那才是真的不老實,不尊重她,不值得她愛的男人。高楊十分珍惜他們的夫妻感情,越是這樣,就越要讓她知道發生的一切。他相信,她會理解的,如果這一點都經受不了,他們能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嗎?!
高楊結婚時沒有回家,養父身體不好,沒有到東海來參加他們的婚禮。最近父親病了,高楊請假回家看望。本來打算同王靜一起去,可是兩個主要搞法醫的人都走了,一旦發生大案(實際上幾乎天天都在發生),刑警總隊就招架不住。高楊隻好一人走,等父親身體好些時,把他接到東海市來和他們一起住。過去他沒有結婚,沒有個家,老人不願意來。現在有家了,可以來了。到時從勞務市場上請個人來照顧,好讓父親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