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從醫科大學畢業,拿到博士學位5年,已到而立之年,可仍然是單身一人。不是她不想結婚,而是沒有時間談戀愛、沒有時間結婚。她學的是腦神經外科,留校任教,是導師程建浩教授的助手。兩年後,就當上東海醫科大學副教授兼附屬醫院的腦神經外科副主任。她做的幾十例高難度腦神經外科手術,在國內外醫學雜誌上發表的學術論文,受到國內、外同行充分肯定。程教授被外國多家醫科大學聘請為客座教授,不久將要出國進行學術交流,臨走前,他找王靜談話,要她接他的班,當學術領頭人。王靜不同意,自感缺乏領導能力。
程教授在醫科大學教授聯席會議上,推薦王靜當主任並說:做神經外科醫生,除了要有紮實的醫學理論知識、嚴謹細致的工作作風、高超的手術技巧、對病人有高度的責任感和自我犧牲精神外,還要有生理上的高要求,這就是要有一雙靈巧的手。沒有靈巧的雙手,隻能做一名醫學理論教授,而不能當一名外科醫生,尤其是腦神經外科醫生。上帝給予王靜副教授的這雙手,就是為了讓她當神經外科醫生用的。她的手是那麼無與倫比、那麼靈巧,據國外研究資料顯示,有這種靈巧手的人,在外科醫生當中是十萬分之一左右。大家看過她做的一些非常複雜的腦外科手術,比電腦控製的手術刀還要精確。因此,我想在出國之後,由她代替我的職務。即使我從國外交流回來,東海醫科大學腦神經外科仍然由她領頭,我退居二線,搞後勤保障。這不是我謙虛,而是客觀事實。人老了,要正視這個事實,培養年輕接班人,是我義不容辭的義務。程教授的話博得滿堂掌聲。
王靜順利地當上東海醫科大學腦神經外科主任,時年29歲。
王靜打算等程教授回國後,還是由他領頭,因為她感到沒有能力當行政領導。她還要戀愛、結婚,既當科學家,又要當一個名副其實的女人,戀愛、結婚。每當她看到年輕男女成雙成對時,內心總有一種無名的衝動。一名身體健康的女人,渴望愛情和婚姻是正常的。當她做完一例高難度手術,回到家中,疲勞不堪時,多麼希望有人給她揉揉脖子,捶捶背啊!然後躺到愛人的懷裏,撒撒嬌,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將身上積攢起來的荷爾蒙揮發掉,疲勞就會煙消雲散。可她下班後一個人在家裏,感到孤獨,感到疲勞,所以不願意在家休息,加班加點,拚命工作,不到累得不能動了,不休息。她是醫生,知道這是不能長久的。金屬都會因為過度疲勞而斷裂,何況是血肉之軀的人呢。
一個偶然事件改變了她的生活軌跡,使她很快由醫生變成警察,很快找到稱心如意的郎君,很快戀愛、結婚;很快由大喜走向大悲——
那是2003年7月23日晚11時,她做了6個小時的手術,騎車下班回家,路過桃花公園後圍牆外麵的馬路時,聽到前麵有女孩子的呼救聲:來人啦,救救我吧!
她跳下自行車向前看,沒有發現什麼。因為約30米外圍牆向右拐彎,那呼救聲一定是從拐彎處那一麵傳來的。她撥打110報警,然後,騎上自行車,快速前進。轉過圍牆拐彎處,看到前麵20米遠的路邊草坪上,有兩個男青年把一個女青年按倒在草坪上,正在扒她的衣服,褲子已經被扒掉,兩條腿在不停地亂蹬、亂踹;一個男罪犯壓在她身上,抓住她的兩手,另一個男罪犯則抓住她的兩條腿,她跳下自行車,大聲喊道:不許無禮!我已經報警,警察馬上就到。
那個壓在女孩身上的罪犯驚慌失措地抬起頭,見她是個女人,且隻有一個人,馬上鎮靜下來,猙獰地笑著對她說:你來得正好,我們倆一人一個,好好過把癮,已經一個月沒有聞到女人味啦!說罷這句話,他轉身對他的同伴說:這小妞我能對付得了,你去收拾那個多管閑事的女人。
那個按著女孩雙腿的家夥鬆手站起來,瞅著王靜,眼中噴射出邪惡和****的光芒。她的雙腿在瑟瑟顫抖,因為她根本不是對手,更何況做手術已經耗費了很大精力,不要說這氣壯如牛的犯罪分子,就是十歲的孩子她也對付不了。就在她非常害怕、瑟瑟發抖的時候,那個壞家夥像獵豹一樣,一下子躥到跟前,把她撲倒在地,自行車倒在一邊。他使勁扯她的衣服。隻扯了幾下子,就把她的上衣扯掉,隻剩下胸罩;休閑女褲也被扯到腳脖子處。她怕極了,本能地夾緊雙腿,不讓他的陰謀得逞。罪犯掄起拳頭,雨點般向她臉上砸來。她眼冒金花,嘴和鼻子頓鮮血直流。
罪犯想先用武力製服她,使她失去反抗能力,然後從容不迫對付。她識破陰謀,瞅準他的右眼睛,用食指使勁戳過去。罪犯“嗷嗷”直叫,一邊叫一邊罵:“你這個臭婊子,把我眼睛搗瞎了,你要養活我一輩子。”他停止打她,而是把她的兩隻手,死死攥住不放,移動他的下身,想以此來達到他的目的。
就在這時,傳來警車發出的尖利的報警聲,趁著歹徒驚慌失措之機,王靜用頭向歹徒的胸膛猛地撞去,使他向後倒下。她趕緊拉上被退下的休閑褲,把上衣胡亂穿上,兩手抱著胸坐在地上。警車嘎然停下。從車上跳下兩位警察,舉槍對準兩名犯罪嫌疑人,大聲喝道: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罪犯之一說道,我們是夫妻,鬧點小別扭,你們也管?
王靜說:他胡說八道,別聽他的!他們是攔路強奸犯。我是東海醫科大學醫生,下班回家,在圍牆拐彎那一邊,聽到女子呼救聲,知道有情況,馬上撥打110,然後騎車過來一看,他們兩人正在扒那位受害人的衣服,我製止他們,結果被這個壞東西撲倒在地,衣服被斯破,眼睛、鼻子、嘴巴被打流血;你們看到我們倆傷痕累累的樣子,就知道是受害者,和他們決不是什麼夫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