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報!北涼已然撕毀盟約,集結三十萬鐵騎悍然越過落雁關,不日便將抵達同州。此外,北涼又派出新使者前往我朝京師問罪,不日即將抵達。”
“僅僅因為死了一個使者便決然撕毀盟約?可惡的北涼,竟全然不顧兩國百姓性命,不!這分明就是在威脅朕。”
“陛下,大皇子驟然薨逝,人心尚不穩定,朝堂也未安穩。此時萬萬不可與北涼開戰。”
“傳朕口諭:命宰相以及六部尚書速速前來宮中議事,不得有誤!”
……
大恒王朝,四皇子府。
“四皇子,快醒醒,四皇子……”
急切的呼喊聲一聲緊似一聲。
慕容淵緩緩睜開雙眼,隻覺腦袋還有些昏沉。
“四皇子,您可算是醒了,真把小人給嚇壞了。” 眼前是一個長相白淨且乖巧的陌生男子,再環顧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間布置以及自己身上的古裝服飾,讓慕容淵滿心疑惑。
他分明記得自己生活在冬天賊冷的哈爾濱,大年初一晚上與朋友聚餐,喝得酩酊大醉。
因家離聚餐之地不遠,他婉拒了朋友相送,獨自晃晃悠悠地往家走。
路上積雪甚厚,不慎滑倒,便沒了知覺。
難道自己是凍死之後穿越了?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記憶,卻發現許多陌生的記憶湧入腦海。
有一句話不斷在腦海中回響:大恒王朝四皇子慕容淵。
有意思!竟與自己同名同姓,穿越後連名字都無需更改。
慕容淵試圖從床上起身,卻感渾身無力,嘴唇幹澀。
“我想喝水。” 他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好,四皇子您稍等,小人這就去拿。” 那白淨男子連忙應道。
不多時,他端著一隻玉碗回來,碗中盛滿加了蜜汁的溫水。
慕容淵接過一飲而盡,身旁的白淨男子一驚:“四皇子,看來您真是渴極了。”
喝完水後,慕容淵感覺恢複了些力氣,緩緩坐起,那白淨男子趕緊拿了個腰枕墊在他身後。
這時,慕容淵努力恢複關於這個世界的更多記憶,很快便想起了身邊這個男子的一些信息。
他叫李複,是自己的貼身奴仆,兩人自幼一起長大,彼此十分熟悉。
突然,慕容淵下意識地摸向自己懷裏,卻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他記起昨夜四皇子與大皇子慕容世喝酒時,大皇子曾交給四皇子一封書信。
那可不是一封普通的書信,裏麵裝著一封血書,竟是支持大皇子奪權的朝中大臣的名單。
大皇子要求他也簽字,迷迷糊糊中,他覺得自己似乎是簽了。
大皇子把血書交給他,讓他保存並聯絡名單上的人到時一同舉事。
大皇子不是長子嗎?理應是合格的繼承人吧?
非也!在大恒王朝,自開國以來到他父皇這裏已經是第六位皇帝了,從來都是立賢不立長,皇子們之間並無嫡長子的特殊地位。
如今他們的父皇已七十有餘,卻依舊占著皇位不放,眾皇子們怎能不心急?
慕容淵問李複:“那封大皇子交給我的書信,你可看見了?”
“哦,那封信啊,昨夜小人見四皇子喝得太多,懷裏卻還揣著那封書信,小人覺得定是重要之物,便放到了枕頭下。” 慕容淵急忙翻找枕頭,果然在那裏找到了那封書信。
慕容淵的手指微微顫抖著打開那封書信,自己的名字如同血紅色的烙印,深深地刺痛著他的雙眼。
他的心髒猛地一縮,瞬間傻眼了。
然而,僅僅片刻,慕容淵便強迫自己恢複了清醒。
他深知,此刻絕不能慌亂。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他吩咐道:“快!去拿個火盆來,順便把火折子也帶來。”
“是。” 李複轉身出去。
不多時,他便帶著火盆和火折子回到屋內。
慕容淵趕緊用火折子點燃那封書信,扔到火盆裏。看著信燒成灰燼,他才長舒一口氣。
李複看著慕容淵的舉動,滿心疑惑:“四皇子,這是為何?這可是大皇……”
話音未落,屋外傳來一名仆人的聲音:“四皇子,不好了!四皇子帶人把王府給圍了。他請您去廳堂說話。”
李複神色大變,慕容淵無暇理會他,抬腿便往屋外走。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轉身,看著驚魂未定的李複,低聲卻有力地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這些都處理幹淨?”
說完,他大步朝著前廳走去。